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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泣血的月亮(第1页)

第二十三章泣血的月亮

南茜小姨以前在合同上要求外公外婆不能跟我见面,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的,比如预防老人家耍赖,其实也不是真不要我们见面。

李永远去世一段时间以后,平复下来的外婆找上门与我掏心窝,外公这一辈子就是太强势自负太要面子了,喝醉了心里觉得对不起我和我妈,但说不出来。外公有时候甚至叫她打电话问问南茜我的情况,不信让我问问南茜小姨。

南茜小姨听见便回答是有这么回事儿,外公还亲自打过电话问我过得怎么样了,不过让她不要多说什么。他这种糟老头子,以前说了太多不好的话,以后就应该沉默下去。

外婆还向我道歉曾经污蔑我不要远远的事,他们是被远远问得烦了,才那么说话的,他们不是那个意思,老年人就是嘴笨没文化不会说话,都知道远远从小就闹腾,得不到的东西不罢休,能怎么办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自己的嘴。

我无动于衷说,算了,都过去了,别提了。

对于外公外婆那两人,我烦躁郁郁的时候回忆起来,常常觉得不过就是一个薄情寡义胡搅蛮缠的死老头,一个懦弱无用多嘴多舌的死老太婆。但是我的印象或许也很刻板单薄,外公以前撺掇过外婆背地里拿菜到城里来,南茜小姨只好默默接受。我曾经看到过门边上有菜,南茜小姨都谎称是买的送上门暂时放在这儿,或者别人送的。

如今外婆过来求和,都把那点微不足道的事说了出来。南茜小姨作为证人,如实告知。

弟弟夭折以后,南茜小姨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外婆代表家里隐隐想把我要回去。南茜小姨对于自己的立场从来没有退步过,只是依然尊重着我,想听听我的想法,让我自己选择。

不用想,我连脚趾都选南茜小姨,只不过偶尔再次重新审视外公外婆的时候,曾心软过一些。他们后来对我好了很多,也忏悔着告诉我,我妈妈跑了,他们没有安全感,觉得女儿不顶事。生母很混账老生了小孩就跑了,不归家不见踪影,什么烂摊子都丢给他们,果然很不顶事。

可是我还是说了一句话,不是果然,而是他们重男轻女造成的,原本不会是这种结局,是他们一开始就把结局变成开始,导致的后果。

对于弟弟,他们不否认养孩子防老的意思,可是他们最爱的确实是弟弟。他们对我自然也有亲情思念,只是最后才会想起我。外公上年纪脾气软化了一点后,不再派外婆作为代表来示好了。两人有时候一起来,有时候分别来,打着送东西给南茜小姨的借口,生硬地来看看我,碎碎念和气叫我们没事儿回去吃顿饭,家里什么都有。

他们到城里来,如过去一样送了很多粮食,自己种的土豆蔬菜,自己养的鱼鸭鸡。老人家那副颤颤巍巍,老态龙钟的模样,让人容易心软,看见他们老成这样了就不忍心继续冰冷下去,只是不再同他们计较,互相默默无闻再续亲情。

我一直选的都是南茜小姨,不过我跟外公外婆说的是,就当我在外面读书,空了会回去看看的。

外公外婆如今甚至会掏钱给我,叫我去买衣服买好吃的,他们笨不会买,不知道我的喜好,拿钱给我最合适。假若我不接受,他们走前还会从门缝底下塞进来,偶尔吐露卑鄙的心声,那个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唯一的继承人就是我,以后东西都是我的。

外公长叹过,老了看开了,都快死了什么都没用,执着一辈子害苦了我们。快死了,就能见到弟弟了。这是他最期待的事。

自从弟弟去世以后,那块众人眼中小心翼翼对待的宝贝丢失了,大家似乎才都坦然起来,我的人生仿佛再一次发生了转变,我痛苦地占用了弟弟曾经的一切,体会到他当初是否也如此不安地享受亲情。

后来生母偶尔也来看望过我,我大多不冷不热的态度。收债来往的时间长了逐渐变得熟悉,我也去过她所在的城市探望她,她同居的男朋友老张刚开始对我很客气很友好,塞给我很多零花钱,像是替她弥补我一样。大叔时常一边嘘寒问暖,一边搂我肩膀做出亲切的状态,无一例外都被我疏淡拉开了距离。

有一次她晚班去工厂里做事,我留得晚了没公交车,她便有借口让我明天早上再走,我勉为其难在她那边住下一晚。我睡下不久,反锁的门莫名其妙打开了,喝了点酒的老张踉踉跄跄摸到了我**来,我绷紧一根弦冷硬驱逐着他。

他不知道是半醉还是装疯卖傻,油腻叫着李丽珍的名字,总是控制住我四肢企图压上来,老男人用腥臭的嘴乱亲,用肮脏的咸猪手乱捏**,我拼命大吼大叫疯了般挣扎着往死里踢踹他,他想方设法捂住我的嘴,我狠狠咬了他一口继续歇斯底里大叫起火了,幸好租房隔音差把周围邻居引了过来,不停敲门问里面是什么情况。

老张那副急不可耐的丑态才收手。

我受了惊吓心脏跳得慌张闷痛,当即逃出去选择了报警,可老张性侵未遂,因证据不足只以猥亵罪被拘留了几日。

李庚娣知道以后扇了自己很多个巴掌,她很快选择跟老张分手断绝关系,还把私下安装的监控证据拿出来帮助我。南茜小姨赶来后,不服法庭的判决而持之以恒上诉,但最后还是没有惩罚到老张,他请律师以喝醉为借口躲了过去,最后只是判了猥亵不痛不痒关了十几天。

南茜小姨很愤怒难过,她锐挫望绝抱着我哭,哭久久受到危险的时候该有多么害怕,案子明明是性侵未遂却变成猥亵,结果让人如此失望心寒,是不是要人出事了才叫证据确凿。所以才不想要生小孩,她连我都保护不了,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一直要担心受怕,就算出事采取措施很多时候也不尽如意,这是多么危险又不公的世界,连大人自己面对着就已经很困难了,脆弱的孩子们该怎么抚平自己往前走呢?

当我的南茜妈妈对我说着这些话,而李庚娣后来还见过老张的面,虽然是老张纠缠不清,但她显然也余情未了,一面绝望他做出人面兽心的事还找借口说是喝醉,一面很痛苦地拒绝原谅与和解。

所以从灰暗无光的破旧租房离去的时候,我对她说,李庚娣,别依靠男人了,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会死吗?外公都不可靠,别的男人一样不可靠,与其把期望放在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身上,还是靠自己吧。

彻底关门前那一刻,我朝这个女人说出了心底最想说的话,我觉得你很可恨又很可怜,觉得你很丢脸,觉得你目光短浅很差劲,找的男朋友都那么恶心,一个比一个烂泥,既然讨厌重男轻女,为什么又一定要依靠男人,这样自相矛盾的你活着有什么价值?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丢脸恶心的亲生父母,恶心得想去死,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收债了,收的债务我都觉得脏,谁知道是不是你又去卖身的钱。

她默默坐在黑暗中低着头,整个人蔫头耷脑,连最后面对我的身影都像是无用的道歉一样。

从此以后我就很少去她那边了,几乎不去。

当我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消沉萎靡来到了长椅上看月亮,我回忆起了自己糟糕的童年。当时周培金恰好陪着我,他已经知道我被老张欺负的事了,当我难过时他总是一声不吭陪着我,我向他说出了我最后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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