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同看朱伊伊的脸色不对,又猛踩了钟成就一脚,“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朱伊伊这会真生气了,她霍地一声站了起来,拿起手机与包想要走,不小心包角碰到了大碗刷辣椒用的水,打翻了,刚好倒在一个刚进店的穿着连衣短裙的,花网丝袜的女客人身上,只听到女人一声尖叫,朱伊伊赶紧低头拿纸巾边擦边赔罪,“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眼睛瞎了啊,我这是哥弟的新款,弄得这么脏,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穿啊,喂,你别碰我。”
“我赔我赔我赔。”朱伊伊认栽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又拿了干净的纸巾递给对方,就在她们彼此打照面的时候,同时发出了尖叫,“末末!”“伊伊!”
末末一下子泄了气,“怎么碰到你这倒霉蛋加穷光蛋啊,这会我这个高仿品换不了真货了。”
“行了,你回去多放些洗衣粉,泡泡不就行了呗。”朱伊伊长长吁了一口气,真是运气好啊,这会朱伊伊注意到了末末旁边的男人,她记得辣油水泼到末末的时候,他们两个是手挽着手的,当她看到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时,整个人呆住了,竟然是张扬!
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张扬与末末神情有点尴尬,毕竟,他们三个人曾经是那么好的同事,公司倒闭之前都坚守着岗位。
就在这一瞬间,朱伊伊终于明白了,末末为什么跟她一样没有离开杂志社,因为,像张扬那样的男人,真的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风光,而他们之间,竟然会亲密到这个程度,这是情侣间才会有的亲密感,而她朱伊伊竟然对此毫无知觉,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几时开始,是杂志社倒闭前,还是倒闭后,怪不得前段时间俩个人竟然同时都说去旅游,看来毫无疑问,这两个人,在享受着他们的两人世界啊,而张扬的老婆呢,他老婆怎么办啊,看来张太太的怀疑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女人有时候,第六感比私家侦探还准。
末末这会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一样,但是,她是不会马上承认的,她笑笑地解释着,“我跟张扬凑巧遇到的,所以,想一起吃个宵夜的,毕竟好久没聚了嘛,想不到会这么巧,撞到你了。”
张扬也赶紧应和着,“是的是的,本来还想叫上你一起喝个茶,吃点东西的,但是,一看时间有点迟了,怕你睡了,又过来不方便,就没有叫了。”
朱伊伊一时间不知道讲什么好,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啊,把她当傻子了,还好雷同解了围,“伊伊你朋友呀,要不坐下来一起吃吧,人多也热闹呀。”
末末抹了抹湿漉漉的大腿,“唉,你看我这样的,我还能呆得住吗,快臭死了,我还是先回去换件衣服吧,我们改天再一起好好喝个茶吃个饭什么的吧。”
张扬说,“那我送她回去吧,那你们先忙。”
朱伊伊有点僵然地笑,“那好吧,改天再见吧。”
他们走出之后,朱伊伊失神落魄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她真没有想到,自己最敬爱的人,竟然会搞出轨这号事,而且出轨对象还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而我朱伊伊,竟然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毫无知情,而现在还有个比她更傻的人,那就是张太太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拿起雷同面前那杯斟得满满的啤酒,一饮而尽。
雷同与钟成就面面相觑,“伊伊,怎么了?”
钟成就轻声地说,“一定受刺激了,没错。”
雷同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把酒倒上,朱伊伊没说话,又把钟成就面前的一杯二窝头一饮而尽,然后便起身走,走了两步,身子晃了两下,然后瘫在地上。
雷同与钟成就赶紧抱起她,钟成就说,“那男的不会是她男朋友吧,那可真是人间惨剧啊,她不会酒精中毒吧,酒精中毒也没这么快吧。”
“哪有这么多废话,赶紧扶出去先。”雷同甩了几百块在桌子上,然后跟钟成就架着朱伊伊往外面走,旁边的人都狐疑地盯着他们,还有人拍拍地朝他们拍照,估计真以为这两个男的是下药的贩卖儿童妇女的人贩子吧
雷同背着朱伊伊,钟成就在旁边扶,“我就说了,有这个女人在,我们的生活就永远不会美好了!”
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朱伊伊总算是缓了口,醒了过来,并打了个长长的嗝出来,脸蛋绯红绯红的,有气无力地笑着说,“我他妈这辈子这是第一次喝白酒,唉,好象五脏烧着了,唉,不行不行,好难受——”
话还没讲完,她就呃的一声,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在雷同的后背上,雷同这会是傻了眼了,钟成就也吓着了,赶紧放开朱伊伊,躲着他们远远的,“雷同,她没多少斤两,你一个人应付着就好了,反正你都已经脏了,就别拖累我了,您大人大量,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好吧,现在都这样了,雷同也没什么好反对的,朱伊伊这样子必须得有人扶着,他让朱伊伊从背上下来,脱掉自己的外套,然后递给钟成就,“这个你拿着总行了吧。”
那上面可有朱伊伊的呕吐物啊,但是,此刻钟成就也没法讨价还价了,他真后悔刚才的决定啊,只得捏着鼻子,用两个手指尖捏着外套,然后不停地带着哭腔一直碎碎念:我就说了,遇到这个女人就没一件好事,离她远点远点远点才是,居然还把她给招过来当室友了,摊上你也就算了,还拖累了我,我这辈子怎么会倒这么大的霉,怎么会遇到你们两个倒霉鬼……
雷同把朱伊伊扶到她自己的房间,让她躺好,然后倒了些开水,喂她喝下,这会朱伊伊还真是各种酒精中毒的症状,说话都没有力气了,然后潜意识令她一个劲地灌水来稀释酒精,刚才吐出来了,也好得多了,否则还真要送医院了。
接着她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雷同擦干净她身上的呕吐物,因为不好意思把她的衣服全脱了,只是脱掉了外套,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轻轻地说,也不管她有没听见,“这里,还有一大杯的水,你等下渴了,伸手就可以喝到了,如果真有啥肚痛两地爬的情况,你就爬到隔壁,敲我的门,要么,给我打电话也行啊,好了,你自己保重了,我也洗洗睡了。”
说着雷同便出去,边摇着头,边带上了门。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今天朱伊伊还真是不对劲,虽然,他们之间目前为止接触并不多,彼此都不怎么了解,或者,就像是钟成就说的,那个男人,搞不好还真是朱伊伊的男朋友,或者说应该是前男友,否则朱伊伊应该当场就翻脸了,而且那女的她应该也很熟,搞不清就是闺密跟她男友勾搭上的烂事。
好吧,雷同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但是,他现在真是没空管别人的事,自己的事都令人焦头烂额了,沈子欣怀孕并不久,顶多两个月,那么,还有八个月的日子,他该怎么熬下去,而作为丈夫,他难道不应该陪着怀孕的老婆吗,但是他实在不知道她肚子怀的是谁的孩子。
一想起她跟情人在咖啡馆里的**热吻,他就感觉全身的气血往脑门冲,真想把这两个狗男女于一拳给击飞了,我看这孩子八成是那二货的,我们近一年没避孕都没怀上,一有情人有怀孕了,哪有这么巧的事,但是,他并不能确定,因为那段时间他跟沈子欣也亲热过,特别是她给他煲了补汤了,他们度过了特别销魂的一夜。
雷同的心都拧成了一团麻绳了,你既然跟别人好,又为什么非来勾引我啊,贱人贱人贱人!
接下来的八个月,我该怎么过啊。
好吧,眼不见为净,我也只能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