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鸢冷冷回她:“我护不了法。”
络姝瞥她一眼,浑不在意:“无妨。你只需帮我看着,确保周遭安静些即可。”
刚闭上眼,又忽地睁开,看向叶南鸢,略带探寻:“说来你这人也有趣得紧。初见时畏首畏尾,连扇窗户都不敢翻。可那夜追来时,爆发的气息。。。。。。”
她微微眯眼,似在回味:“应是到大乘巅峰了吧?都快与我差不多了。唉,真是可惜了我的天蚕丝,竟被你给烧了。”
“不过。。。。。。能有如此剑气,你练的是什么心法?不会是苏。。。。。。”
“你还找不找了!”叶南鸢截下她的话头。
“你倒还催上我了。”络姝轻哼一声,“我现在还是对她更感兴趣些,至于你。。。。。。日后有机会再说。”
话音未落,络姝已闭上眼,袖口蓦地鼓动,数不清的毒物汹涌而出——
什么蜈蚣、蝎子、毒蛇、蜘蛛。。。。。。密密麻麻,瞬间铺满地面。
叶南鸢只觉有些反胃,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移去门边坐下。
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虫大军迅速分散,悄无声息地从门窗缝隙钻出,朝着不同的方向进发。
叶南鸢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身影,只得按下心中焦急,默默在旁守着。
夜幕再次降临时,卢灵萱轻轻敲门:“叶姑娘,我来替你。”
叶南鸢点点头,疲惫地让出位置。
如此这般,叶南鸢、卢灵萱两人轮番上阵,日夜不休地为络姝护法。白千凝则被派去看着阿苓,又或在门外打杂。
络姝这一坐,竟是整整三天三夜未动分毫。她们几人,就这样在警惕与煎熬中轮守着,寸步不敢离。
到了第四日清晨,络姝身躯猛地一震,双眼骤然睁开,精光四射。
“找到了!”她低喝一声,嗓音带着三日不语的沙哑,却难掩惊喜。
卢灵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一跳,连忙追问:“在何处?”
“南边!”络姝言简意赅,翻身下榻,喝了口水,“一处破旧的药庐!”
卢灵萱不敢耽搁,立刻冲出房门,喊醒几人。
刚睡下不久的叶南鸢被惊醒,带着浓重的倦意和一丝茫然起身开门。白千凝也揉着眼睛,抱着昏迷着的阿苓出来。
“如何?”叶南鸢看向卢灵萱,眼中血丝未退,却瞬间被紧张取代。
“在南边一个药庐里!”卢灵萱快速重复道。
“走!立刻出发!”
众人皆知事态紧急,赶紧回房去收拾行囊。
待再聚齐,络姝已为阿苓解了毒。小姑娘方一转醒,还是懵懵懂懂的,只听大家说什么“找到了”“找到了”,小脸上便也露出些欣喜。
几人又向客栈要了几匹快马,便准备出发。
“阿苓跟我。”叶南鸢翻身上马,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阿苓一把抱上马背,让她坐在自己身前。
“驾!”叶南鸢一抖缰绳,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客栈后院。阿苓被这突如其来的颠簸和速度吓了一跳,下意识紧紧抓住叶南鸢环在她身前的手臂,害怕却又惊奇,小声惊呼:“哇。。。。。。这就是骑马吗?好快呀!”
一旁策马赶上的白千凝闻言笑道:“阿苓妹妹没骑过马?”
“没有。”阿苓摇摇头,迎着风大声说,“以前跟婉姐姐一起,她都不骑马的!都是坐马车!”
叶南鸢随口道:“马车稳当,不那么颠簸,坐着舒服。”
“不是的,”阿苓认真地纠正,“是婉姐姐身体不好,骑不了马,只能坐马车。”
叶南鸢握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紧,心头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几匹快马载着心事各异的众人,在清晨微凉的薄雾中,朝着南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