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你头晕啊?做朋友首先就是了解对方的喜好好不好?”
许放从后视镜里瞅背靠后座坐得跟个二大爷一样的奚知,看着没毛病啊。
“安静会儿,我困了。”
奚知的语气有些淡漠,许放识相地闭嘴,车里瞬间安静多了。
余水轻皱眉头,靠着窗玻璃,面色有些苍白。
车里开着冷气。
奚知出言提醒司机:“叔,麻烦开慢点,我们不是很着急。”
许放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余水,只见她脸色显而易见的差。
“你晕车啊?”
“嗯。”
余水头晕想吐,车里一股若有若无的皮革味混着浓郁的香水味儿,很刺鼻,闻多了头都是胀痛的。
余水对气味儿很敏感,她尽可能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至于恶心到吐出来。突然,一只手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余水偏眸看向奚知。
她眼皮薄薄的,睫毛很长,眼睛水润明亮。奚知看着她柔和的侧脸,放轻了动作,自己像是在给一只矜贵漂亮的三花猫的顺毛。
余水蹙眉,她本想出言制止,但转念一想,还是闭嘴了。
许放收到奚知朝他瞥来的眼神,乖乖坐好不再叽叽喳喳地说话。
余水用头轻抵着车玻璃,几缕碎发黏在她出了薄汗的额头上,路灯彩灯,万千颜色从她透亮的眼睛里溜过。
从奚知的角度看,余水额前的头发刚好遮到她高挺的鼻梁。很美,清晰的美、朦胧的美浑然一体。奚知不自在地别过脸转而看向宁静的江水,她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微微发烫,搁在大腿边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往手心勾了勾。现在的无措慌乱与刻意掩饰让她想起了自己在琴房给老师弹奏熟悉的钢琴曲却突兀地弹错了一个音的情景。
“到了。”
许放留意一下车的两侧后开门下车,在余水打开车门之前帮她拉开后车门,朝她伸手想要把人扶出来。
余水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许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做确实不太合适,他尴尬地低声道歉:“对不起。”
“没事,你别在意,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碰我。”
“嗯。”
奚知刚才在给司机道谢,顺势把余水交给许放照看,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你还好吧?”奚知扶住余水,偷偷瞪了许放一眼。让你扶人家一把,真是没眼色!
许放哑巴吃黄连,我冤枉啊!她不习惯别人碰她啊!
“我没事,”余水深吸几口新鲜空气缓了缓,“不好意思哈,我之前不这样,就是他车里有些味道我不喜欢闻所以才有点头晕。”
“这有啥?身体舒不舒服又不是你能用意识控制的,生病难受是很常见的事啊,道啥歉。”
许放大大咧咧地说,心想这人也太客气了,怎么老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给自己强加莫须有的罪名?看来还是要多和奚知他俩这种脸皮厚的玩,不然余水这种性格会被人欺负pua的。
奚知不轻不重地挽着余水。余水头昏脑胀,脚步发虚,整个人都倚在她身上。
“你先进去看看座位,我们两个在外面缓会儿就进去。”
“已经预约过了,我进去扫个码。”
许放说。
奚知看着余水惨白的脸色,心里暗自庆幸许放找的这个地方空气质量好,要是周围全是车尾气,余水只会更难受。
“我今天洗过澡了。”奚知揽住她的背,让她少使点力气。
“我来之前也洗过澡。”
余水有气无力地说。
“我还以为你嫌弃我呢,都难受成蔫白菜了,还强撑着。”奚知的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发觉的责怪和关心。
“不敢,我还以为花奚知嫌弃我呢。”
余水轻笑,伶牙俐齿地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