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没说话,悄悄扯了扯【海伦娜】的袖子。
【海伦娜】记得,她说过她在地下室发现了【安娜】的罪证。
而法官小姐在她手上缓缓一笔一划。
——“我确定她没找到。”
也就是说,血瓶不是女孩自己装在口袋的。
一定是“法官”放的。
“解释一下你们最后看见【安娜】是什么情况。”【安德烈娅】当然没忽视她们的小动作。
“我们离开前,【安娜】是清醒的。”【海伦娜】回对议员的视线。
“……赫默先生,能确定死亡原因么?”颜辞没直接辩解,看向医生。
“【安娜】脑后有伤,不深,我觉得是锐器刺的。”【约翰】摘掉手套,“你们看她的嘴唇,应该是中毒,而且跟【大卫】一样,是氰。化。物。”
“又是投毒?”【安德烈娅】怀疑的目光落到颜辞身上,“你跟【安娜】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吃了什么东西。”
“我给她调了酒。”颜辞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铁杯,“之后,珀西小姐边喝边跟我聊天。”
“莱特小姐也说了,一直到我们离开露台,珀西小姐还是清醒的。”
“何况——”法官小姐侧眸,目光转向【艾伦】,“弗雷托先生说过,他六点左右在露台见过珀西小姐,不是么?”
视线聚焦处从颜辞变为小青年。
小柯基的第一反应并非茫然,而是紧张。
但情绪外泄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露出自然的笑:“对的,我还跟她打过招呼呢。”
‘锐器,美工刀……’
视野中的血蝴蝶随思路一起,飘向栏杆之外。
颜辞有猜测了。
“您之前是说,您跟珀西小姐打过招呼,她还笑着回应了您,对么?”
她用了一点点询问技巧。
“嗯?嗯,是这样的。”【艾伦】重重点头,翘起的侧发一摇一晃。
‘哦吼。’
小青年没能通过法官小姐的测谎。
刚刚还搭着【艾伦】肩膀,【亚历山大】连退好几步,缩到管家身边。
无声的怀疑仿佛化作实质,重重压在小青年身上。
他终究还是撑不住表情。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想……我没有杀她!”
僵持,对峙。
空气似乎粘稠起来,难以流动。
颜辞能确定那把刀的去向了。
“是投毒,还是凶器上有毒?”她对上医生的视线。
“……都有可能。”【约翰】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我可以确定地告诉诸位,露台的痕迹都是我跟珀西小姐发生冲突时造成的,但是,珀西小姐当时用的工具不见了。”
环视一圈,颜辞走向露台栏杆,俯视底下的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