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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页）

指尖刚触到那片细腻的皮肤，苏月璃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手，耳尖的红意却比刚才更甚。她别过脸，目光落在茶台的白瓷茶具上，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有猫毛。”林炎曦僵在原地，后颈的触感还清晰得不像话，暖得发烫。她攥着逗猫棒的手指微微收紧，连呼吸都乱了节奏，脸颊烧得厉害，只能低头盯着地毯上的纹路，小声应了句：“哦……谢谢苏姐。”

年糕似乎没察觉到两人间的僵硬，还在林炎曦脚边蹭来蹭去，软乎乎的爪子扒着她的裤腿，发出黏人的“喵呜”声。苏月璃深吸了口气，率先站起身，动作略显不自然地整理了下家居服的衣角，转身走向茶台：“我去添点茶。”林炎曦慢慢站起身，不敢看她的背影，只好蹲下身继续陪年糕玩。橘色毛球立刻凑过来，把脑袋埋进她的掌心蹭来蹭去，软乎乎的触感稍微驱散了些她心头的慌乱。可眼角的余光里，还是忍不住追随着苏月璃的身影——她握着水壶的动作依旧熟练，只是倒水时指尖微微收紧，耳根的红意还没褪去。

茶台上传来热水浸润茶叶的声响，醇厚的普洱香漫了开来，比刚才更浓些。苏月璃没回头，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平淡：“陈放两年的熟普，尝尝。”“我很喜欢喝普洱。”林炎曦连忙应声，声音还有点发紧。她看着苏月璃倒了两杯茶，深色的茶汤在白瓷杯里泛着温润的光，心里那点因触碰而起的悸动，混着茶香慢慢沉淀下来，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苏月璃端着茶杯转过身，脚步放得很轻，走到她身边时，把其中一杯递过来，指尖刻意避开了她的手，只让杯沿轻轻碰到她的指尖。“小心烫。”她的目光落在年糕身上，没敢和林炎曦对视。

林炎曦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汤绵柔醇厚，回甘清甜，确实是她喜欢的味道。可想到刚才那猝不及防的触碰，想到苏月璃刻意避开的眼神，她又觉得喉咙发紧，连茶香都变得有些微妙：“很好喝，谢谢苏姐。”

“喜欢就多喝两杯。”苏月璃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端着茶杯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投向窗外的阳光，却没什么焦点。她平时不是个会失态的人，刚才鬼使神差的伸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懊恼——明明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对着林炎曦，却总忍不住破功。

年糕玩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颠颠地跑到苏月璃脚边，蹭了蹭她的裤腿，然后蜷成一团，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苏月璃低头看着脚边的小毛球，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些，语气也柔和了些：“它倒是会找地方歇着。”林炎曦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年糕真的很黏人，也很乖。”她顿了顿，鼓起勇气看向苏月璃，“苏姐平时一个人住，有年糕陪着，应该也不会太闷吧？”“还好。”苏月璃的回答依旧简短，顿了顿，才补充了一句，“飞完班回来，泡壶茶，陪它待一会儿，就挺静的。”她很少和人说这些琐碎的日常，可对着林炎曦，话却不自觉地多了些，只是语气里依旧带着点放不开的别扭。

林炎曦握着茶杯，心里微微一动。她看着苏月璃侧脸柔和的轮廓，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温柔，壮着胆子说：“苏姐，以后……我能不能常来看看年糕？顺便……顺便蹭点茶喝？”说完，她就紧张地攥紧了茶杯，生怕苏月璃拒绝——她知道苏月璃性子冷淡，不喜欢太热闹，更不喜欢有人频繁打扰。

苏月璃的动作顿了一下，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了些。她转过头，目光落在林炎曦带着期待的脸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里那点别扭突然就淡了些。她其实并不排斥林炎曦的靠近，甚至……有点期待。可话到嘴边，还是带上了点她惯有的克制与疏离：“你要是没事的话，也可以。”

她避开林炎曦过于热切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年糕也喜欢你带的小鱼干。”像是在找借口，又像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林炎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忍不住上扬：“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下次来，一定多带点小鱼干，再给年糕带个新的逗猫棒！”她的语气里满是雀跃，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苏月璃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心里莫名一软，握着茶杯的手指悄悄松开了些。她避开林炎曦过于热切的目光，转头看向脚边睡得正香的年糕，语气依旧是惯有的清淡，却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松动：“不用特意带东西。”

林炎曦听得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苏月璃性子别扭，向来不会把心思直白说出来，能说出这话，已经是极大的接纳了。“没事，我顺路的。”

苏月璃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普洱的醇厚回甘在舌尖散开，混着林炎曦身上淡淡的、像阳光一样干净的气息，让她觉得客厅里的空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林炎曦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喝茶，偶尔低头摸摸腿边的年糕。小家伙睡得很沉，呼噜声轻柔绵长，爪子还偶尔轻轻动一下，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梦。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户的光斑慢慢移动，落在茶台上，把深色的茶汤映得愈发温润。林炎曦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心里有点舍不得，却还是识趣地开口：“苏姐，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待会儿该堵车了。”苏月璃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却很快掩饰过去，只是淡淡道：“我送你。”两人一起起身，年糕被惊动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蹭了蹭林炎曦的裤腿，发出软乎乎的“喵呜”声，像是在挽留。林炎曦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年糕乖，我下次很快就来陪你玩，还给你带小鱼干。”苏月璃看着她温柔哄猫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只是嘴上依旧没什么波澜：“走吧。”

走到玄关，林炎曦拿起放在鞋柜上的背包，转头看向苏月璃，又忍不住逗了逗黏过来的年糕：“那我真走啦，苏姐，年糕再见～”苏月璃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背包上，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进客厅，很快拎着一小袋东西出来：“这个拿回去。”

林炎曦愣了一下，看清是包装精致的茶包，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已经蹭茶喝了，怎么还能拿你的茶。”

“是之前朋友送的，分好了，我这儿喝不完。”苏月璃把茶包塞进她手里，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都是熟普，适合日常喝，你拿着吧。”林炎曦看着手里的茶包，又看向苏月璃眼底的认真，没再推辞，握紧了茶包：“那谢谢苏姐。”苏月璃“嗯”了一声，送到门口时，看着她站在楼道里的样子，忽然补充了一句：“路上小心，到了发个消息。”林炎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头：“好！苏姐再见！”

“嗯，再见。”苏月璃点点头，声音依旧清淡，却比平时多了点不舍。林炎曦摆摆手，转身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捂住脸颊，心里的甜意像要溢出来。

而门内，苏月璃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低头看向脚边的年糕，小家伙正仰头看着她，尾巴轻轻甩动。苏月璃弯腰抱起它，指尖轻轻抚过它的绒毛，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她下次来，再一起玩吧。”年糕像是听懂了，蹭了蹭她的下巴，发出软乎乎的叫声。客厅里的普洱茶香还没散去，混着阳光的暖意，留下满室温柔的余韵。

林炎曦走出楼道时，阳光还恋恋不舍地缠在发梢。她拎着苏月璃给的熟普茶包，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一路都忍不住摸出手机看那包茶，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她第一时间把茶包小心翼翼地放进茶叶罐，又拍照发给苏月璃：“苏姐，茶包收好啦！等我下次泡了跟你汇报味道～。”

没过几分钟，手机就弹出回复，还是苏月璃惯有的简洁风格：“嗯。”后面跟着个小小的猫咪探头表情包，是林炎曦从没见过的软萌样子，她立刻存下来设成了聊天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