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自己的早就做好了。”乔惊尘的手有些凉,莫辞盈笼住她的手指,轻轻包在自己温暖的手心里。
“是帮室友做,她们的小组作业被打回来了,急得不行,我就顺手帮了一下。”
乔惊尘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语调变得有些奇怪。
“室友?”
“嗯。”
莫辞盈说到这件事,顺手拿起手机,把刚做好的ppt发到了寝室群里,没注意到乔惊尘变得犹疑停顿的脚步。
群里马上蹦出了几条信息,24小时全速冲浪的凌萌萌秒回了十几朵玫瑰,发来几条语音,声情并茂地唱着感恩的心。
“感恩的心~感谢有盈~”
“你们的关系很好呢。”乔惊尘瞥了眼满屏刺眼的玫瑰,声音淡淡的。
莫辞盈想到自己坦白性取向后,凌萌萌带着陈颖处处调和着她和何惠的关系,让寝室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最初和谐的样子,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嗯,她们人都很好。”
“你上次问我的事情……是因为身边有人说了什么吗?”
何惠冷淡排斥的疏离姿态从眼前一闪而过。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
“噢。”
气氛莫名变得有些难言的凝滞,莫辞盈心神不宁,压下纷乱的思绪,跟平常一样转头微笑道:“先去琴房,然后晚一点我们去吃饭?”
“唔,我有点不想去了。”
乔惊尘停在原地,松开了她的手。
莫辞盈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去拉她,“怎么了?”
“昨天晚上睡太晚了,有点不舒服。”
乔惊尘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一点鼻音。莫辞盈担心地用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
“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乔惊尘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看上去精神不济。
“那,我先回去啦。对不起小盈,下次再陪你。”
“我送你回去吧……”莫辞盈想替她拿过吉他包,却被她有意无意地躲开,伸出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
“没事的。”
她坚决地摇了摇头,往日弯弯的细眉皱成一条平直的线。莫辞盈默默收回手,关怀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像一根扎得钝痛的鱼刺。
“好。”
她垂眼,没有再坚持。
乔惊尘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慢慢地消失在了她视线的边际。等她再抬眼的时候,背着吉他的女孩已经在转角处消失不见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脚尖无措地蹭了蹭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应该追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她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她应该做点什么……
但是她没有。比起追问乔惊尘,她更害怕自己的挽留被视作一种纠缠,让她厌恶。
莫辞盈揉了揉眼睛,疲倦和彷徨潮水般涌来,刺得她眼角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