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熟悉马克思这句名言:无产阶级把新哲学当作自己的精神武器。[15]无产阶级借助于这种哲学,意识到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和阶级责任,促进了工人阶级在组织上团结一致,指明了通往新的、共产主义生活的道路。历史唯物主义是科学共产主义的理论基础。随着历史唯物主义和科学共产主义的产生,出现了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新时期。它的组织由零星的分散的小组发展为能够领导本国和世界范围内的共产主义运动的政治组织,他们把社会主义的意识灌输到自发的群众运动中去,因为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16]
历史唯物主义从它产生的那一天起,最重要的社会使命就是成为革命行动的理论和方法,成为制胜的科学。因此,不断有人企图伪造它,企图取消它的革命的辩证法,把它变成庸俗的、没有前途的经济唯物主义。
反共分子和修正主义分子至今还在指责共产党人的学说是“自相矛盾的”。他们认为,这种矛盾表现在,一方面承认社会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过渡的客观必然性,另一方面又要求有意识、有目的地组织群众同资本主义作革命的斗争。他们指责共产主义者,既然共产主义不可避免,为什么还要流血牺牲?他们把自己装扮成不可避免地要流血牺牲的那部分劳动群众利益的“捍卫者”。发明的这一“矛盾”,暴露了资产阶级秩序的辩护士和工人运动自发性的思想家的马脚。
问题的实质在于,为了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对群众运动实施领导,是建立在历史唯物主义和科学共产主义的科学原则上的,它是这一过程的客观规律性的体现。何况,不仅是领导这一运动的司令部——共产党,就是这一运动的普通参加者——群众,也都应当理解运动的目的,他们取得成就的途径和手段,并在自己的实践活动中遵循它们。而为了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了解现代社会发展的规律及其起作用的机制,不仅需要知道作为客观必然性的规律,而且需要知道这种还只是可能的必然性通过怎样的社会行动才能给自己开辟一条道路,成为现实的必然性。
人类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过渡的辩证法就是这样,必须为新的社会制度而斗争,必须以新的动力、刺激因素、组织形式和方法的形成为前提。在阶级对抗的社会里,自发产生的刺激因素和群众运动形式都不可能导致人类关系的新的体系的确立;自发的运动本身不能超出旧的私有制秩序的框框。在这里,问题不在于运动的期限和困难性,而在于它的客观逻辑。
苏联和世界社会主义体系的其他各国共产主义运动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十分明显地表明,人们的自觉性、主观因素、客观规律和趋势在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斗争的人的意识中的正确反映,它们是这些规律起作用的机制的必要环节之一。社会发展的任何规律,尽管是客观的,离开了人们的活动也不能发生作用,因为它不能“生活”于社会的时间和空间之外,不能离开人们的利益和需求而存在。马克思写道:“革命不是靠法律来实行的”[17],革命是靠人来实行的。
在社会主义方面,虽然存在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和群众的革命热忱,但是,为了给这些规律开辟广阔的道路,把群众的革命热忱引向并统一到先进思想上,使这些先进思想成为劳动人民的革命世界观,共产党的繁重的组织和政治工作仍然是必要的。历史已经以革命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的胜利解决了他们同修正主义者关于工人运动的自发性与自觉性的长期争论。
在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以后,当共产党成了建设具有全新结构的社会有机体的领导与指引方向的力量时,历史唯物主义在改善主观因素方面的作用得到了特别迅速的增长。在这个时期,历史唯物主义成了管理这一复杂的建设性过程的科学的理论基础,成了党制定内外政策的科学基础。
历史唯物主义日益增长的世界观——意识形态方面的意义必然导致社会主义社会的全体成员对它的创造性的把握。在历史唯物主义的使命中,最明显、最充分地表现着它的党性。历史唯物主义的首要要求在于,在对社会生活的一切现象和过程的解释中,公开地、彻底地、毫不妥协地捍卫和发展辩证唯物主义立场。而这种立场是符合工人阶级和全体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的。历史唯物主义在这一点上与资产阶级客观主义是根本不同的。
列宁在发展历史唯物主义的过程中专门分析了唯物主义立场与客观主义立场的本质区别。列宁在《民粹派的经济内容及其在司徒卢威先生的书中受到的批评》中指出:“客观主义者谈论现有历史过程的必然性;唯物主义者则是确切地肯定现有社会经济形态和它所产生的对抗关系。客观主义者证明现有一系列事实的必然性时,总是不自觉地站到为这些事实做辩护的立场上;唯物主义者则是揭露阶级矛盾,从而确定自己的立场。客观主义者谈论‘不可克服的历史趋势’;唯物主义者则是谈论那个‘支配’当前经济制度、造成其他阶级的某种反抗形式的阶级。可见一方面,唯物主义者在运用自己的客观主义上比客观主义者更彻底、更深刻、更全面。他不仅指出过程的必然性,并且阐明正是什么样的社会经济形态提供这一过程的内容,正是什么样的阶级决定这种必然性。例如现在,唯物主义者不会满足于肯定‘不可克服的历史趋势’(资本主义发展的趋势——作者注),还会指出存在着一定的阶级,这些阶级决定着当前制度的内容,使得生产者不自己起来斗争,他们自己就不可能有出路(跳出资本主义制度的框框——作者注)。另一方面,唯物主义本身包含有所谓党性,要求在对事变做任何估计时都必须直率而公开地站到一定社会集团的立场上。”[18]
我们完整地摘录了这一大段引文,以便指明,通过对现实的深刻的彻底的唯物主义的分析,怎样不可避免地得出了党性的结论。这种分析要求我们揭示现实的矛盾和由这些矛盾引起的工人阶级的斗争,而这种斗争为向新制度过渡提供了可能性。
在辩证地和彻底——唯物主义地研究现实的基础上,反映并从理论上思考工人阶级和全体劳动人民的利益,构成了历史唯物主义党性的真正内容。
由此不难得出,历史唯物主义的党性是它的现实的人道主义和民主主义的真正科学的表现。现代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社会学学说,没有一派是体现和捍卫劳动人民的利益的。不但如此,所有的资产阶级学说总是首先特别残酷地向分析或大或小范围内的社会现象的阶级——党性原则进攻。资产阶级社会学以大肆吹嘘的全人类的或相反民族的、仿佛是唯一正确的观点与这一原则相对立。他们把“善”和“恶”,“人民”和“政权”,“自由”和“专制”,“民主”和“专政”这些抽象的概念摆到首位,阉割了它们所有的阶级内容,把这些概念变成一种僵死的、毫无内容的图解,这种图解对于他们来说是对现代社会生活现象的一种方便的“定量包装”。
他们狂热地吹捧对社会现象所持的纯粹的民族的态度。当然,现时代所有的社会现象都不只具有全人类的内容,而且具有它所固有的民族的特点。但是,只有对历史和现代社会生活持阶级—社会的观点,才能在具体—历史的社会现象中揭示出永久的和全人类的东西,并科学地确定民族特点在人类发展中的地位与意义。
直接和公开捍卫劳动群众利益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社会学的彻底的唯物主义,不可避免地要求同唯心主义或公开地或隐蔽地,有意识地或无意识地表现并捍卫剥削阶级和统治阶级观点的一切不符合唯物主义的言行作彻底的斗争。列宁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中专门深入研究了历史唯物主义党性这一最重要的要求。他认为,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天才在于,他们几乎在半个世纪的时间内彻底坚持了唯物主义,证明了如何需要把同样的唯物主义贯彻到社会科学领域,同时无情地揭露了那种夸大的、自视高明的胡说,和在哲学上“开辟”“新的”路线、发明“新的”流派的无数企图,等等。在我们今天,在资产阶级社会学中,到处都能发现这类企图,而在工人运动和共产主义运动中,马克思主义的修正主义的“革命者们”往往都是拥护这些主张的。
而列宁是这样提出问题的:“不是彻底的唯物主义,就是哲学唯心主义的谎言和糊涂观点”[19],没有也不可能有第三条道路。当然,这并不是说,包括唯心主义的卫道士们和其他“凌驾于党性之上的”学者们的历史学和社会学方面的著作在内的、资产阶级世界的所有的著作都是虚伪的谎言和混乱。不是,他们无论是在对自然科学的实际问题的研究方面,还是在对社会科学的实际问题的研究方面,在许多专门的领域,都作了有价值的工作。列宁坚决主张:“无论在哲学上或经济学上,马克思主义者的任务就是要善于汲取和改造这些‘帮办’所获得的成果(例如,在研究新的经济现象时,如果不利用这些‘帮办’的著作,就不能前进一步),并且要善于消除他们的反动倾向,贯彻自己的路线,同敌视我们的各种力量和阶级的整个路线作斗争。”[20]
“同敌视我们的力量和阶级的整个路线作斗争”,善于贯彻自己的路线,这些都不意味在分析事情的实际情况时离开严格的科学性、客观性和真实性。我们不应当有任何武断的废话和对这些阶级和力量的谩骂。历史唯物主义对客观规律的反映,对它们起作用的机制和社会的动力和结构的揭示越充分、深刻、正确和符合实际,它就越能彻底表现和捍卫作为整体的社会和它所有的成员(社会主义)或大多数劳动人民的利益。真理永远是进步的社会力量手中的锐利武器。
总体框架
第一章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第一节历史唯物主义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中的地位
第二节历史唯物主义的对象
第三节历史唯物主义的社会使命与党性
第二章自然界与社会的相互作用
第一节社会产生的自然前提
第二节外部自然界是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前提
第三章社会规律及其特点
第一节社会及其规律的概念,社会规律起作用与被利用的机制
第二节社会学规律及其基本类型
第四章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规律
第一节“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范畴的定义
第二节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产生
第三节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分化
第四节社会意识的功能
第五节资本主义的劳动分工和社会意识形态的专门化
第六节社会意识在科学基础上的综合
第五章社会发展的物质基础
第一节物质生产在社会发展中起决定作用的规律
第二节生产力与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方式的两个方面
第三节生产力发展的联系与相互作用;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相适应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