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赶紧跑到十里之外。
“下次去听讲座去了可以和我说一声嘛。”毛子竟然说出这样温和的话。
我弱弱地地点了点头。
几个识破我的同学在台下嬉笑着。
毛子准备离开时经过我的身旁,他侦破了一切,刻意压低自己苍老的声音说道:“再迟到干这种事我饶不了你。”
身后的小嘀听到后没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
小嘀抢过我手里的招新簿,在名字一栏上规规整整地写上了我的姓与名。
“你怎么一听就是两节课。”她问。
“这不是躲着毛子嘛。”
“不止是因为这样吧。”小嘀握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心里有想法是好事。”
(六十六)
少年时期的繁星总像泼墨般肆意地染在夜空这片巨大的画纸上。
明天将又会是大晴天呢,我心里想着,却不想说出来,只因不忍打破这珍贵的沉默。
小嘀拽着我的袖口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地摇啊摇。
放学后的心情总是这样欢愉。
她轻轻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似乎是在试图将某种无形的伤口抚平。
我们二人虽才结识几个月,我却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路灯一闪一闪着,世界上两个微小的角色因相遇而依偎在一起。
我们没有说话,静静地交换着心跳与呼吸。
我期待明早带来的簇新,
也在意昨夜存留的苟且。
她不是揪住了我的碎发,是揪住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