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花里胡哨的,在门口抽烟呢。不过她抽完烟后没登记也没参加会议便走了。”
或许我能够稍微理解一点儿“高女士”的心情。
逝者不在了以后,被遗留在世界上的人,总想着从逝者待过的地方,去寻找一些逝者存在过的痕迹。
或许是对于旁人议论的恐惧,叶丁的妈妈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匆匆离去了吧。
“你为什么……不叫叶丁的妈妈阿姨?”抱着手的我问着。
“不熟。”小嘀冷冷的说。
后来想起寒假时在警局小嘀聊起过叶丁,他明明是双亲家庭却从小充当着留守儿童的角色,我越发对于叶丁同情起来。
出于感到小嘀不太喜欢这位“高女士”,我便也没再多问了。
见小嘀不悦,我又将话题转向了伽仁。
“伽仁的家长也没来呢。”我说。
“他好像也是留守儿童。”小嘀回应着。
“诶?”
我只知道他只是父母不在身边,我又问:“那他不住校的时候跟谁生活在一起啊?”
“你去问他啊。”小嘀开始变得不耐烦。
(六十九)
一条又一条烟圈在空气这座大海中沉浮着。
“毛老师,怎么当着学生的面抽烟啊?”语文组的一位女老师走进只有我和毛子的办公室说。
毛子从抽屉里挪出藏好的烟灰缸,将烟头挤压至扁。
“整理好了没!”毛子开始始催促我。
“快好了。”我皱了皱眉毛,心想你这老头自己抽烟被同时发现就拿我缓解自己的尴尬。
一个文件夹装不下一个班的学籍档案,我让毛子给我再新拿一个。
毛子再递给我一个透明文件夹后说:“我出去抽烟,上晚自习前给我把东西整理好。”他一边抽烟一边嘱咐我别偷看。
烟鬼。
一张张学籍档案放置在我前方,让我对心怀好奇的人很难不偷看。
虽然上面也只登记着就读初中,政治面目,出生日期及家庭关系这种基础信息。
但是两个人的资料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便是小嘀的“单亲家庭”和杨伽仁的“孤儿”二字。
除了家庭类别,便没再对这有更深入的信息。
伽仁是孤儿?我的心头一震。
再想想之前他于田径社的遭遇以及在隔壁教室的那次扭打事件,我不禁同情起他起来。
我是和小嘀在食堂吃完饭下楼的时候碰到毛子的,而我也因为自己有着劳动委员的“幸运光环”被毛子抓来整理档案。
小嘀估计是在教室一直没见着我后也来到了办公室,她一边走近我一边说:“毛子让你干什么事要做这么久……”
我连忙将她和伽仁的档案藏到了身后。
小嘀还是灵敏地抓住了我的手臂,一把将这两份档案抢了过去。
“这家伙……是孤儿啊……”她说。
当她准备看另一份,我连忙喊着不要!
她发觉那是她自己的档案后缓缓抬头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