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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欧文的新和谐公社(第2页)

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既是欧文建立其共产主义理论的前提,也是其共产主义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欧文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在目标指向和基本思路上同圣西门和傅立叶是一致的,但是,由于他生活在英国工业革命蓬勃发展和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矛盾日趋尖锐化的时期,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病及其根源有更深刻的了解,因此,他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揭露和批判便带有工业革命时代的鲜明特征,其深刻性远远超过圣西门和傅立叶。欧文不仅把批判的锋芒明确指向资本主义私有制,而且还运用劳动价值理论,从资本和劳动、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的对立关系中剖析资本主义制度,从而把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

(一)私有制过去和现在都是人们所犯的无数罪行和所遭受的无数灾祸的根源

欧文指出,私有制、宗教和现代婚姻形式是资本主义社会“三位一体的祸害”,其中最主要的是私有制,它“过去和现在都是人们所犯的无数罪行和所遭受的无数灾祸的根源”[137]。

在欧文看来,私有制使人们彼此斗争和敌视、嫉妒和隔阂,是造成奢侈和贫困、专横和奴役以及欺骗、敲诈、仇恨、卖**等各种丑恶现象和罪行的根源。欧文指出,私有制是贫困的唯一根源,由于贫困而在全世界引起各种无法计算的罪行和灾难。在这一制度下,雇主把雇工只看成获利的工具,而雇工的性格则变得非常凶暴,长此以往,国家迟早会陷入一种可怕的、甚至是无可挽救的危险境地。私有制也是各国阶级纷争的根源,是迄今为止人类整个历史上发生的无数次战争和杀戮的原因,个人的谋杀、政府的屠戮、国家间的战争,都是财产私有的结果。总之,私有制使人变成魔鬼,使全世界变成地狱。

欧文把资产阶级利己主义同私有财产制度联系起来进行批判,认为正是私有制使财产占有者变成了卑鄙的利己主义者,变成了利欲熏心、冷酷无情、贪得无厌的“衣冠禽兽”和“两脚兽”。在欧文看来,财产占有者的利己主义程度通常是同其拥有财产的数量成正比的,占有财产越多的人,越是不管社会利益和他人利益。富人的财产都是公开的合法抢劫所得,他们攫取的财富大大超过其合理需求,但他们宁愿用劳动者创造的财富去豢养供他们享乐赏玩的四脚兽,却不肯拿出一点钱来为社会谋利。私有制让人拜倒在金钱的统治之下,把全世界变成了一所疯人院。

欧文指出,私有制败坏了社会道德。财产私有既损害穷人的性格,又损害富人的性格,它让穷人失业、贫困、饥饿与无知,又让富人穷奢极欲、贪婪无耻,让整个社会产生迷信、偏执、虚伪、仇恨、报复、战争。资产阶级鼓吹个人利益、个人自由、自由竞争,进一步加速了道德的堕落,人们为了发财而相互倾轧、尔虞我诈,致使人性中的高尚品性被破坏殆尽,而人性中一切卑劣的情欲则被激发出来并泛滥成灾。由于人们狂热地追求个人利益,结果就出现了各种罪恶行为和日益深重的各种灾祸。

(二)产业革命虽然大大增加了资本家阶级的财富,但劳动阶级的贫困、屈辱与痛苦也在加深

由于长期掌管工厂企业,欧文对产业革命带来的双重后果非常熟悉。他指出,英国机器生产的发展,创造了惊人的大量的社会财富,但是,在现存制度下,财富却变成了奴役大众的根源和人人角逐的对象。他举例说,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由于机器的使用,英国生产力增加了十多倍,这种生产本来可以满足全国人民的一切合理需要,但是,由于企业主掌握了权力和资本,占有机器和工厂,他们竭力榨取最大的利益,而创造着全国一切财富的劳动阶级却处于极端贫困的境地。

事实上,随着机器等技术发明的采用和大工厂工业的发展,无产阶级的生活状况不仅没有得到改善,反而大大恶化了。首先,大机器的使用大大提高了工人的劳动强度。其次,大机器的使用加强了工人之间的竞争,使得工人工资不断下降,工作时间不断延长,工人的处境更加恶化了。再次,大机器的使用让大批妇女和儿童沦为资本压榨的对象。最后,随着“机械奴隶”和“化学奴隶”的迅速增加,对于“活奴隶”的需求日益减少,大机器的使用造成了大量工人失业,流落街头。

欧文指出,机器本来是为人类谋幸福的手段,然而,不幸的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机器排挤工人,成了工人失业、贫困和苦难的祸根。与资产阶级的财富同时增长的,是与日俱增的、显然无止境的劳动阶级的贫困与痛苦。欧文清楚地认识到,工人生活的恶化,完全不在于机器本身,而是资本主义制度下使用机器的后果。

(三)工人阶级除生产出自己的生活资料外,还生产出剩余产品,工人创造的剩余产品被企业主以利润形式无偿占有了

欧文运用并发挥了李嘉图的劳动价值论,对资本主义经济,特别是对资本和劳动关系做了具体的考察和剖析。欧文接受了英国古典经济学家李嘉图提出的商品价值由劳动时间决定的观点,认为劳动是创造财富的源泉,是一切价值的基础。不过,欧文运用劳动价值论分析资本主义经济,却得出了与李嘉图不同的结论。他通过对新拉纳克厂的经营计算,初步发现了资本主义生产的秘密:工人劳动创造的价值,比他们消费的要大得多,这个巨大的差额,就是利润,但它全部落到占有工厂和机器的企业主手里了。也就是说,工人创造的剩余产品被企业主以利润的形式无偿占有了,利润就是剥削。在欧文看来,这显然是不公平、不合理的。劳动者生产出剩余产品以后,应当得到公平合理的报酬,他们有权享有自己的全部劳动产品。

欧文指出,劳动在适当的支配下,对于社会所提供的价值,比劳动者维持相当舒适的生产所必需的费用要大得多。而且体力劳动得到适当支配后,在任何可以想象的世界人口增长的情况下,都可以在世界各地一直维持这种价值达许多世纪之久。既然如此,那种把工人群众的失业、贫困和各种不幸归因于生活资料增长赶不上人口增长的“自然规律”的所谓“人口过剩论”就是极端荒谬的。之所以会出现世界充满财富而到处笼罩着贫困这一不合理现象,并不是因为人口的增长,而是因为创造很少价值或完全不创造价值的人获得巨额利润而创造很多价值的人得到很少收益或得不到任何收益。所谓“过剩人口”即失业大军,完全是不合理的制度一手造成的。

(四)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是缺乏同生产手段相适应的市场或交换手段造成的,是生产过剩所引起的普遍灾难

欧文指出,如果实行正确的措施,机械生产力的增长本来是可以促进每个社会成员的幸福的。然而,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使用机器却必然会导致经济危机。由于劳动阶级日益贫困,农业和许多工厂生产部门的体力劳动的市场价格已经降到最低程度,而科学发明所造成的生产力却迅速继续上升,结果,为市场而生产的行业很快就会发生危机。

欧文认为,危机是缺乏同生产手段相适应的市场或交换手段造成的,而市场或交换手段之所以不能同生产手段相适应,则是因为在不正确、不合理的分配制度下,劳动者没有得到应得的报酬,从而降低了购买力,使商品销售发生困难。生产手段在迅速增长,交换手段和市场却在缩小,即使世界市场也容纳不了日益增多的商品。危机便是不可避免的了。这便是生产过剩的危机。

欧文把经济危机看成是资本主义不合理的分配制度下消费不足造成的结果,这与西斯蒙第的观点颇为相似。只不过西斯蒙第从劳动者收入减少必然引起市场缩小的观点出发,得出的是资本主义不可能发展因而应回到小生产的王国中去的结论,而欧文则从劳动者收入减少必然引起市场缩小的观点出发,得出了必须以合理的、新的社会制度代替资本主义制度的结论。

(五)资产阶级政府是掠夺、暴虐和欺骗的集合体

欧文指出,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一切政府,无论其形式如何,虽然表面上都标榜自己维护人民的利益,但实际上都是为了维护少数人的利益,对人民进行欺骗和残暴统治的工具。根据对历史上各种政体的考察,欧文认为,无论是君主专制、君主立宪、寡头统治、贵族政体、共和政体还是民主政体,都没有培养过人们的高尚性格,都没有为人民创造过幸福,它们都不过是无知、不义、欺骗、掠夺和暴力统治的集合体,其目的都是掠夺和折磨生产阶级,并为他们制造低劣、有害和罪恶的条件。不论哪一种政体,都不能保证人民明智和幸福。

欧文还把批判的矛头直接对准了英国资产阶级政府。他指出,不列颠政府完全是依据最虚伪和最有害的原则行事,用暴力和欺骗来统治。它口口声声要保证人民得到持久的福利,实际上却完全背道而驰。它宁可用7万英镑去扩充国王的马厩,也不愿拿出3万英镑去回应广大人民群众扫除文盲的呼声。它建立种种不符合理性的制度和法规,蓄意“制造犯罪,然后又惩罚犯罪的人。它一方面进行罪恶的掠夺和屠杀,另一方面又把这种掠夺和屠杀当成伟大的德行加以颂扬和奖赏,把人的理性完全搞乱了。总之,在欧文看来,不列颠政府是一切无知、贫苦、疾病、不睦、犯罪和随之而来的普遍流行于不列颠境内的灾难的直接或间接的根源。

欧文指出,资产阶级所鼓吹的议会民主和选举制度不过是一种骗局,危害极大。各政党进行竞选活动,总是怀着最坏的欲念,相互欺骗,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他们施展种种卑劣的手段,贿选舞弊,骗取选票。结果,选举对选举人和被选举人都起着道德败坏的作用,并给社会带来无数的灾祸。所谓议会民主完全不过是幌子,统治世界的只是强权和欺骗:强者始终欺骗弱者,或用暴力压迫弱者。

欧文指出,不列颠政府为了维护私有制和政治上的统治地位,制定了许多人为的法律。这些法律都极其残忍和不义,都是用来保护强者和凌辱、压迫弱者的,它时时刻刻在各方面造成犯罪和灾祸,完全违背了自然法,是极不合理的。

欧文指出:“不管过去的政权怎样,现在的政权都不能促进财富的生产、知识的传播和行政的合理管理。在现存的制度下,各国政府都是财富生产和知识传播道路上的最严重的障碍。”[138]也就是说,资产阶级的国家制度已经过时,已经不再能够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因此,必须彻底清除英国和世界各国的“极端无知和罪恶的政府”[139],由新的更高一级的社会机构即“理性政府”取而代之。

(六)宗教迷信是人类生存的灾祸,而现代的婚姻则是以图谋财产为目的的

欧文把宗教迷信和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婚姻制度同私有制一起看成是资本主义社会“三位一体的祸害”,并列为阻碍社会改造的三大障碍之一,所以,在批判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同时,对宗教神学和现代婚姻制度也进行了无情的鞭挞。

欧文认为,宗教制造迷信、恶习和愚昧无知,传播谎言和谬见,破坏人的理性,为剥削阶级的压迫和剥削辩护,为害极大。他指出,世界目前所知的一切神学,不但无益,而且有害。一切所谓宗教,都不过是僧侣的欺骗手段和胡言乱语,这种妄诞的学说实乃货真价实的蠢举。

欧文指出,在人类智慧发展初期,由于无知而产生迷信,由迷信进而形成对神的崇拜,继而形成宗教,随后出现了僧侣阶级。他们玩弄玄妙手法,宣传所谓上帝的旨意、神的真理等来愚弄人民,其目的就是要维护剥削和压迫的社会制度。历来的宗教迷信都同当时的社会制度有密切的联系。欧文还指出,各种宗教势力为了争权夺利,经常互相格斗,不断进行宗教战争,干着流血、破坏、屠戮和残杀的勾当,制造一幕幕骇人听闻的惨剧。

欧文主张破除迷信,废除僧侣制度,把人从宗教神学的愚昧的折磨下解放出来,恢复其健全的理性。不过,欧文的无神论并不彻底,晚年甚至从无神论倒退到了自然神论,提出建立“合乎真理的宗教”或“理性宗教”的主张。

欧文批判了建立在资本主义私有制基础上的现代婚姻制度,认为它同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一样,充满了虚伪和欺骗。在他看来,建立在资本主义私有财产基础上的现代婚姻,只是使人服从教会、维护私有财产和图谋私利的手段,因而给家庭,特别是妇女和儿童带来了无穷的灾难。这种婚姻根本不是以男女双方纯洁的爱情为基础,而是基于宗教信仰和以图谋财产为目的的种种离奇的结合。它必然会产生大量令人厌恶的疾病、违反自然情理的罪行、杀人、神经错乱和发狂行为。欧文指出,资本主义的婚姻制度应当同私有制和宗教迷信一起加以消灭,给人以婚姻自由。

(七)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已经过时,必须对其进行极其彻底的改造

欧文通过对资本主义的全面分析和考察,得出结论说,资本主义制度虽然称之为文明社会,实质上却是一种欺骗和伪善的制度,是一种比野蛮社会更为残酷的奴隶制度。

欧文认为,无限发展的生产力将保证人们无穷无尽和不断增长的可能性,就像取水那样容易地生产财富,像利用空气那样充分地满足人类的一切合理需要,从而永远消除人类生活中的贫困和对贫困的恐惧。然而,在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生产力创造的社会财富却成为劳动人民日益贫困的原因。因此,欧文得出结论:“现存的社会制度已经过时,迫切要求实行人类事业中的巨大变革”,而且“这个改革是势不可挡的”。[140]

欧文根据新的强大的生产力发展的趋势,一再阐明资本主义制度同无限的新生产力发展不相适应,认为它不过是一个暂时的过渡阶段,必然要被理想的合作制度所代替。马克思恩格斯对欧文的这一思想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欧文“不仅在自己的试验中实际地以工厂制度为起点,而且还在理论上说明工厂制度是社会革命的起点”[141],“在欧文看来,到目前为止仅仅使个别人发财而使群众受奴役的新的强大的生产力,提供了改造社会的基础,它作为大家的共同财产只应当为大家的共同福利服务”[142]。

通过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分析和批判,欧文指出,要消灭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和灾难,就必须消灭资本主义的全部私有制,如果只对社会制度进行局部改革,那就不能消除邪恶,人也不能达到愉快享受理性的幸福的生活的境地。他把资本主义制度比作罪恶之树,主张用斧头砍掉这颗罪恶之树,彻底铲除邪恶的根源,“进行极其彻底的社会改造”,以迎接“正确原则和良好作用的新制度”[143]的到来。

四、共产主义劳动公社

欧文所设想的理想社会,是由建立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上的众多共产主义劳动公社联合组成的联盟共和国。劳动公社,又称合作公社、新和谐村、合作新村、方形村等,是未来社会的基层单位,实行财产公有、共同劳动、共同分配、权利平等、义务平等的原则。几十个、几百个以至几千个公社结成公社联盟,组成联盟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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