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我记得,没多久身体就透支了,沈苑的人偷偷拦着,不开治疗仪。受刑半年,终于死了。
宋清清晃了晃手上的铁链,轻笑了一声,“居然还能响。做梦都这么逼真。”
镣铐不在受刑的时间还是很长,长到宋清清可以不受限的在拘禁室里自由活动。
宋清清戴着镣铐,一边走一边把镣铐晃得叮当响,摸着墙,把专门用来关她的拘禁室走了一遍,陈旧的血迹,“还疼吗?”
宋清清像是认真感受了一下,“好像不疼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先前被铐的位置,“元帅阁下,不是我不吃饭,是他们给我吃馊饭。”
“很硬,很难吃。还有吐剩的骨头。”
“我反抗过的,他们打断了我两根肋骨,三根胸骨。”星际法庭锁住了我的精神力,用药让我的腺体休眠,检测到我反抗就用电电我,我为鱼肉啊,元帅阁下。
但是,你就真的无辜吗,元帅阁下?
也是,你只是固定的几天来,被弄伤了,你来的时候已经看不真切了。一点都不无辜,元帅阁下。
我记得,蓝芩来劫过狱,元帅阁下,你亲手在我面前杀了蓝芩。
宋清清轻轻过去,擦了擦蓝芩曾经倒下的地方。想哭吗?“蓝芩,我的眼泪有些哭干了。”
还有很多人,永远被留在了拘禁室外面。
这一次,我死的时候,听说你在准备娶新娘子啊,元帅阁下。
宋清清轻轻叹了口气,摸着墙壁继续往前走,“所以,第二次,再来一遍,我就悄悄把它们都杀了。”突然自嘲般地笑起来,“所幸,那一次你战死,也省的我亲自动手了。”
我亲自为你授勋,把你的骨灰换走,在你的墓前亲手扬了。可是我一点也不痛快。我没觉得大仇得报,位极人臣,再没有能与我势均力敌的棋手。没劲。
所以,梦到这里,想告诉我什么呢?想劝我忘记什么吗?
踢了踢血迹斑斑的戒训鞭,死了便死了,这里面这么多人,有谁是我宋清清没杀过的呢。
是想让我动手杀我那短命的兄长?没必要。他还没亮出獠牙与利爪,他不咬下我一口血肉来,我怎么好杀。
时间到了,该死的自然不会活。
宋清清突然顿了脚步,你想让我换一条从未走过的道路。
可那样的道路我真的会开心吗,没有权柄,我为鱼肉。
权柄,早已刻进我的血肉。
宋清清笑得很难看,她知道这样很难看,但是她真的,看不到第二条路,她的背后空无一人。
我只能依靠我自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