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见如故,又或许是年幼无知,赵国生对她的好她一直都默认领取,没想过缘由,也都欣然接受。
现在真的要去想这件事,会是因为什么呢?她越想脑袋越疼,双手都快把自己头发薅秃了,最后干脆把发髻拆掉,脖子一抬,长发往后一甩,如墨云披散下来,瞪着前方,昏暗中,书架显得威严醒目。
巫竹经常唠叨她来这里看看书,但她上山有半年多了,根本没踏进来一步,不爱读书的特质倒是一以贯之。
但眼下,面壁思过,与其乱想,不如就随便翻翻看。
小满懒洋洋撑起身子来,站在书柜前,摸了摸,发现大部分都是落满灰尘的,只有几个格子一尘不染,看来这里是巫竹经常过来翻看。
她把那几摞书都抱下来,发现大部分都是灵力调动的心得体会,像是巫竹的笔记,很无聊。
她手随便推动,一摞摞书哗啦啦地散落一地,乌漆漆一片旧书,弥散开一片墨香。
而烛火应照中,一本锃亮油皮纸显得格格不入,没有名字,是拿书皮包好的,她磨磨蹭蹭爬上前去,一手扽了过来,好奇地拆开书皮,上面写着《赵国杂记》。
赵国的事?
巫竹为什么会有这本书,难不成她也是赵国人?半年前赵国生指路让她来明知山找巫竹,会不会就是二人通过气的?若真是这样……。
这二人,不,赵国生到底图她什么?
她忍不住翻看起来。
小满或许自己也没想到,这本书中内容之劲爆让她能进入心流状态阅读,外面已经雷声震天,大雨倾盆降至,她充耳不闻。
直到冷风撞开了窗子,一阵凉风涌入,激的她汗毛竖立,她才拎着书缓缓起身去关窗。
“哐!”小满捕捉到微弱的响声,她觉得这声音似乎是巫竹房间的门开了,大雨天不应该关门吗,她探了头出去,恰巧看见一个剑柄钩了一下门,门被关上了。
有外人来?
小满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放下书去看看。
在墙根下很是不好受,而且偷听,还得防着点巫竹发现她,毕竟不管来的是谁,光凭巫竹的感知力是能轻易发现她的。
好在雨越来越大,破坏掉一些环境灵力的流动,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一段对话残片。
“——你不觉得司马难把考场打开就是不怀好意?她不在审核上给你使绊子就不错了,还觉得她会给你把人点进去?——我没进去,她就见不得别人好!”哐当茶杯落桌。
“得了吧,竹奶奶,你不就是想说还是要靠你教她,——但是呢,——我了解,如果不是灵石解封,她很难——进去,但灵石风险也大。”
“我可没这么说!——,就算用——,凭自己努力进去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激动什么,我就是觉得司马难不至于,她虽然喜欢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我不了解小满,但我太了解司马难,你若是轻信了她,那老太婆最后不给你过——有你——。”
踱步声——
小满赶紧缩回小黑屋,生怕自己被人发现。
但那人并没有出来,屋里断断续续的对话仍旧继续。
晦暗的烛光中。
小满努力用呼吸平复着心跳。
刚刚那人似乎说到她的名字,如此了解她的事,很有可能是赵国生,或者就是众生院的人,刚才竟然没反应过来,笨!
转念又想到,司马难又是谁?她为什么能开考场?
她能此刻就去质问吗?
思绪万千,混乱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