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一次就那么多,没准过几天就到了,别自己吓自己!”
前面两个老妇也顾不上许多,一边推搡着往前挤,一边一言一嘴地聊起来。
“不管过了多久,百姓对战胜的喜悦都是不变的。”
“是么?”小满的手指在赵国生肩膀上依次轻巧地弹动,一副小孩老谋的样子。
“嘶——!”小满腰间一疼,低头瞪向赵国生。
“别装,好好说。”
“我是想说,我……在军营当过士兵,其实,对于大部分士兵来说,能不能回家比能不能打胜重要得多。”小满轻哼一声,嘴角一撇,“哦,对,将军的话,只懂卫国,不懂回家。”
那个杀了父亲的将军是这样,赵国生或者说若谷,你是这样么?
要直接问出来么?
要信任她么?
“将军若是不懂回家,如何服众呢?”赵国生随口说出。
四目炯视,千言万语。
“信来了!”
不知远处谁喊的一嗓子,紧接着一声马蹄由远及近,众目齐发,小满眼前这里三层外三层的黑压压的人一瞬间涌向马蹄方向。
一个瘦弱的妇人从小满身边挤过,胳膊肘无意间重重撞在她身上,那妇人却浑然不觉,眼里只有信使的方向,嘴里反复念叨着“我儿……”。
大家都似乎绷着一根难以放松的神经般冲向信使方向。
咚咚咚——。
人潮疯跑。
尘土被脚步扬起,嗓音嘈杂得像一场风暴。
可那跑步声传到小满耳朵里如战鼓震鸣!
仿佛间,小满看到了千万军人的魂魄在眼前游荡,与亲人阴阳相隔,纵使相见,也是不见。
就好像远远处,也走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白发苍苍手持竹杖的老人,一个弯腰驼背拿着烧饼的男人。
她忽然热得发虚汗,下意识地手抖了抖衣衫,摸了一下后勃颈,发现都是汗。
赵国生摸了摸小满的手心,熟悉的温度立刻拽回她的意识。
小满顺势握住赵国生的手,此刻垂眸看她,一眼万年。
赵国生由手追随到眼眸,仿佛疑惑什么,但没说,紧接着在小满衣领中拎出灵石,用手捂住看去。
“发光了?”小满问道。
“嗯,你现在什么感觉?”
“热!”她拽拽衣领。
“不是身体,是心里的,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想,我在想,就算是胜仗一场,也可能是惨胜,这些人的家人或许回不来了,她们到头来没准只是空欢喜,而我此时能握着你……。”她轻柔地会心一笑,接着说:“感觉这世间挺好!不过,越这么想,汗越多,但好在身体里也没有之前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这也算是灵石共振的表现么?”
“也有可能,你稳定一下情绪,想想平静的事。”
“平静?”
“山川,树林什么的?”
“竹屋~。”小满轻轻一声,哭意立起。
“哎!停,想想我,看着我,想想我们雪地里打闹?”
“怪冷的,我还是喜欢躺床上你在身边,……哎呀~~痒痒痒,若谷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