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教室里此起彼伏都是对作业的抱怨。
“做作业做到头秃。”
“我要猝死了。”
“能不能明天就毕业?”
“油画系毕业喝西北风吗?”
安时顺的三个室友,一个还在休假,另外两个匆匆和她说了两句,就和各自的男朋友走了。
练潆哭丧着脸问安时顺:“都一样在玩,凭什么你又是满分?我……”
安时顺拍拍她的肩膀,“你也可以,努力卷起来。”
“哒美!拒绝内卷!”练潋伸手在胸前比叉,眼睛一亮道,“我隔壁好像空出房间了,你搬过来住啊?”
练潋当初为什么要选四人间,已经成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未解之谜。
被鸡毛蒜皮的琐事折磨了半学期,她火速提交换寝申请,老老实实搬进了清净的两人间。
唯一的遗憾是,没能把安时顺一起拐过来。
明年就毕业了,安时顺懒得挪窝,这次也依旧用“两人间太贵”的理由婉拒。
练潋摸不透安时顺的家境。
从校园传闻和她平日的作风看,大概是吃喝不愁的普通家庭吧。
马余妍也有点好奇。
搞艺术这事儿怎么说呢?未必要家财万贯,但确实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
唯有超凡的运气和惊人的天赋能改变这条。
安时顺好像又……挺符合的。
安时顺没管两人在想什么,拿出手机回复陈雅筱的消息。
三人继续上课,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
安时顺回寝室换了身洗不出来的“工作服”,下午和晚上都泡在工作室里画画。
上课、画画、应付找上门的女人,同样的日子持续到暑假前一天。
安时顺仰面躺在宿舍床上,回想陈雅筱说的话。
女朋友?
她从没对谁许下过承诺。
爱情是什么鬼东西?
她只要低级的快感、廉价的欢愉、最好获得的满足。
坠入情网是倒霉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