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顺还在浴室里冲澡,宁红樱已经换好床单。
她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磨砂玻璃门:“要换衣服吗?”
里面的水声停了。
安时顺揉了揉湿漉漉的橘色长发,隔着门问:“你的吗?”
“怎么?嫌弃啊!”
宁红樱的声音扬了起来,听着有些不高兴。
安时顺拿起放在滚筒洗衣机上的吹风机说:“不是,你的正好。”
宁红樱撇撇嘴,也没再多说,转身从衣柜里找出件白色吊带睡裙,叠好放在门边的小板凳上,“放门口了。”
“嗯。”
安时顺应了一声,将浴室清理干净,换上门口那件缝着蕾丝花边的睡裙。
尺码明显不合身,穿在她身上又短又肥,领口更是松得像深V。
她沉默不语,推开卫生间的门。
卧室的床铺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干净得像刚做完客房服务。
宁红樱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走进卫生间,转头瞧见安时顺刚出浴的模样——跟朵“清水芙蓉”似的,偏偏又染着橘色卷发。
就因为这惹眼的发色,宁红樱初次见到安时顺时,便认定安时顺多半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刻板印象。
但好像让她蒙对了。
起初她还幻想过,做做免房租——倒不是出卖。身体,而是她要承担更多活儿。
提供交流场所、换床单、清理房间,就像现在这样。
想到安时顺白白享受她的劳动成果,宁红樱心里那点不服又冒了出来,暗自琢磨怎么能弥补损失。
“头发哪里烫的?挺好看。”宁红樱问。
安时顺走到墙角由各种装饰物组合成的“圣诞树”旁,瞧瞧挂在上面显眼的黑胶唱片,回道:“自来卷。”
“呵呵”,宁红樱干笑两声,“你头发可真会长。”
她想起高中班里那个自来卷的同学,头发像羊毛,不好好打理就会缠成一团,梳都梳不开。哪像安时顺的头发,卷得刚刚好,省下一大笔烫头钱。
卫生间地面刚被拖过,水痕不多,微微有些湿气。
宁红樱走进去时,暗自夸这个床。伴懂事。
等她设定好洗衣机走出来,顺着安时顺的目光扫了一眼,甩出两个字:“假的。”
怪不得看着不自然,安时顺开口道:“买假的有用吗?”
“好看。”
“……”
安时顺一时接不上话。
想到对方独处时也要妆容精致,她突然觉得,对于这种执意将美丽贯彻到底的人而言,“好看”本身的确就是意义。
宁红樱没管她在想什么,往床上一躺,盖上印着枫叶图样的素色空调被,语调轻快:“我准备好啦,你可以讲故事了。”
贴身的真丝睡裙勾勒她傲人的身段,肌肤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