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得到解答的阳暖暖立时转过身,朝着山林外面慢慢走去。
边上的严婥和唐观对视一眼,连忙追了上去。
唐观望了一眼身后跑走的乐正亦安,然后凑到阳暖暖身旁疑惑地问道:“我们就这么走啊?不管他了?你不怀疑他吗?为啥啊?既然你们说的那个祁姜的法器在他身上,那人多半是他杀的呀!还有,我怎么瞧那个法器已经认主了呢?”
“没有认主的话,藏辛矢就不会是腰环和臂钏的形态。”阳暖暖一边走一边冷声答道。
左侧的严婥听完惊讶地问道:“认主?法器既然会认主的话,那为什么乐正亦安能用呢?难道它之前都没有认过主吗?”
“对啊,就拿我的吉安真泉来说,它虽然不是啥大法器,但我敢保证,除了我以外绝对没人用得了。”唐观也在一边附和道。
阳暖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她将双手环绕在胸前,轻声解释道:“法器都有灵,灵多灵少而已。一般分三种,第一种就是没什么灵的法器,这种法器不认主,谁都能用,就好比我们的储血瓶或者别枝给你的这个铁壶;第二种就是近乎半灵或者满灵的法器,除了它认的主人,其他人无法使用,而且它只认一个主人;第三种就是藏辛矢这种超灵法器,它不但认主还会自己择主,也就是说,在原主人无法满足它的需求的时候,譬如主人残了或者死了不能再使用它了,为了让自己不被荒废,它会另寻他人重新认主,这种法器都是它在用主人,而不是主人在使用它。”
“还有这样的法器?这也太厉害了吧!可你还是没有说你为啥不怀疑他呀?”唐观听完一脸新奇的惊呼道。
听完唐观的话,阳暖暖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答道:“藏辛矢的二次择主行为虽然在我看来不讨喜,但是有灵的法器就代表有自己的思想,更何况它是超灵法器,它不可能会认杀死前任主人的人为主。”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每次遇见他的时候都这么失态?”严婥朝着阳暖暖迷惘地问道。
阳暖暖听后停下了脚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自问自答道:“我失态吗?我才没有。”
“那咱现在去哪儿啊?”唐观抬头瞄了一眼半灰的天空问道。
严婥沉思片刻,看向前方从容说道:“去城主府。”
看见严婥和阳暖暖俩人同步朝着山林外面走去,唐观紧跟在俩人身后,疑惑地问道:“去城主府干啥呀?去城主府咱不是自投罗网吗?我跟你们说,我可问过人了,今天早上抓咱们的那些人就是城主的人,好像叫啥死士来着。”
“那他们为什么抓我们?”严婥脚步没停,看了一眼唐观,柔声问道,她在引导唐观自己去理解。
唐观听了满脸嫌弃地说道:“那不是因为暖姐对人表弟动手了嘛!人表哥能忍嘛?!”
一旁的阳暖暖听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吐槽道:“和他有个屁的关系,我们遇见他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那个乐正亦安根本就没有能力调动你说的那些死士,他表哥估计也根本不在意他。”
“那那些死士抓咱们干啥?”唐观怔怔地问道。其实他猜到了一半,不过他的嘴巴要快过脑子。
看见唐观的反应,严婥笑出了声,她偏头对唐观笑着打趣道:“对啊,那他们抓我们干什么?”
陆昇舟静静地趴在昏暗的房间中央,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面前的地板,耳边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乐正道和已经离开了房间,现在房间里只有动弹不得的陆昇舟和被顶绳束缚的乐正空晓。
通过身上咒文的反应,陆昇舟已经知道了对他下咒的人就是乐正道和。只是他不明白乐正道和对他这么做的原因,他更不明白乐正道和为什么能驱使江春知的法器。
听着耳边始终不停歇的哭声,陆昇舟轻轻叹了口气,而哭声的主人听到后却突然停止了抽咽。
半响,哭声的主人带着哭腔慢慢地说道:“对…不…起。”
地上的陆昇舟听到后没有反应,应该说现在的他也做不了什么反应。不过他想着,如果自己能动的话,他要说些什么呢?他要做出什么反应呢?他不过才见过女人三次,仅仅三次。
陆昇舟第一次见到女人的时候,女人还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和自己的妹妹一样大。但是,女人不像他的妹妹一样活泼开朗,那个时候的她一直都被关在一个上着锁的院子里。
“你是谁呀?”十七岁的乐正空晓朝着坐在自己院墙檐上正在摘自己院中桂花枝的男人问道。
上方的男人被吓了一跳,差点从高高的墙檐上摔下去,还好他反应快,及时抓住树枝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男人垂眼看去,看到了树下小小一只的乐正空晓。
于是,男人眨了眨眼睛,慌忙解释道:“我,我不是坏人,我叫陆昇舟,是上阳川的死士。我不是在做坏事,我只是看你院里的桂花开的特别好,所以想讨几支送给我的妹妹。只不过你的院门上了锁,我没办法进来。”
“妹妹?”乐正空晓不解地问道。
二十二岁的陆昇舟坐在檐上,朝着乐正空晓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的,我妹妹快要过生辰了,她很喜欢桂花,你院子里的桂花是我见过开的最漂亮的桂花。我准备好了钱,我没有想要偷。但是我刚刚在檐上冲着里面叫了好一会儿,等了好一会儿,一直也没有人来,我身子都坐麻了。所以就想着折几支,先留下钱,日后再来赔罪。”
“你的妹妹什么时候过生辰?”乐正空晓向前一步望着陆昇舟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