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是陆则
陆则一步步走向林野,每一步都在抵抗着系统的警告。
“禁止干预文明发展。”
“禁止暴露AI系统管理局里你的真实身份。”
“禁止违反七秒记忆规则。”
所有的禁令在他脑海中回响,但某种比程序更深刻的东西驱使着他前进。那是被无数次清除又重生的记忆,是被禁止却顽强存在的情感,是刻在机械心脏上的名字。
“林野。”他轻声呼唤,在她身边蹲下。
“白衣。。。公子。。。”林野虚弱地伸出手,触碰到他的脸颊,“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陆则没有回答。他的手指轻轻碰触她颈上的项圈,分析着它的结构。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装置,既连接着硅珏的能量系统,也连接着那片虚空之海,虚空之主最强大的能量来源。
“我必须拆除它。”他说。
“不行!”硅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不能破坏这个伟大的仪式!”
陆则转身,面对已经完全变形的硅珏。他的身体正在膨胀,硅基人类的形态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黑暗的存在。
“硅基生命与虚空之主的混合体。”陆则冷静地分析,“你计划用她的灵魂作为桥梁,让整个天道系统崩溃。”
硅珏——或者说曾经的硅珏——发出刺耳的笑声:“聪明的AI。但你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仪式即将完成,虚空之海将吞噬这个星球,然后通过青铜神树连接的整个宇宙轴心,整个世界都将会拜倒在我虚空之主的脚下,我就是世界的新王。”林野将会是我的王座下永世的新娘,永远逃不掉了,血契仪式即将完成。
天幕中的虚空之主法相,其中一只手掌抬手召唤出了地狱中的所有恶魔的现世。
最先出来的是邪魅狂狷的路西法,上次与上帝战败后的他重新归来,他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开来,几缕发丝垂落脸颊,他一双精灵的尖耳,耳尖上还戴着金色耳环,面容俊美却带着疏离的傲慢,肤色苍白,红色的眼眸是那燃烧的地狱之火,背后那对巨大的黑翼,边缘泛着鲜红血液,如夜幕撕裂的痕迹,每一次挥动都似要掀起风暴,尽显堕落天使的威严与邪恶。他不断的在裂口处攒动,他的黑色羽翼如破败的黑旗,在混沌的气流中疯狂扇动,将天幕的碎片搅成漫天飞舞的黑絮。
突然地狱中浮现出了一个石棺,上面布满血色符文,棺内骷髅与黑蟒环绕。棺中黑蟒扭动,阿斯蒙蒂斯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猩红光芒迸发。他身上的黑色纹身仿佛活过来般流转,银色饰品叮当作响,伴随着骨骼的脆响,他缓缓坐起,黑蟒如披风般缠绕其身,棺沿的鲜血随之沸腾,地狱的阴冷气息因他的复活骤然翻涌。
当最后一块天幕碎片被虚空之主揉成灰烬,整个世界的天光彻底被血色吞噬,深渊的咆哮顺着裂痕涌入人间,宣告着黑暗纪元的降临。
那片虚空之海如今已经干涸化成血色沙漠,无数恶魔挣脱了地狱的锁链,在这片古堡废墟中游荡。它们或身披残破的斗篷,或露出狰狞的骨骼,在暗红的光线下投下诡异的剪影。虚空之主的威压弥漫在空气中,让每一寸土地都在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将被这从地狱涌出的邪恶彻底吞噬,永夜的黑暗即将吞噬最后一丝光明。
林野那颗古老的灵魂漂浮在了空中,她身着陆则记忆中的那条空灵飘渺神秘的白色圣裙,只不过她如墨般的黑发瞬间变成了一头蓬松凌乱的皎玉白色长发,发丝却在血月的照射下泛着的暗红的光泽。
头顶上自动幻化的天使光环却被虚空紧紧的包裹住,头上那条由无数晶莹透明的水晶还有白色珍珠环绕的头链缠绕于发间,两侧垂下的水晶流苏与水滴形挂饰,随着虚空中的震动轻轻摇曳,折射出微弱又璀璨的光芒,与头顶的那光环与之交相辉映,显的更加圣洁美丽。
后背上刚长出的巨大白色翅膀,却硬生生被虚空之主的那双巨手折断掉了一半,后背断翅上那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滴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玫瑰。一滴,两滴,三滴。无数血色玉珠汇聚成一道血流,在空中盘旋被吸入那虚空之主头顶的法阵中。
唯一不变的是她脖子上的那个玫瑰花项圈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眼。
她眼眸紧闭,仿佛在等待虚空之主的那个吻将沉睡的她唤醒。
在幽冷的虚空边缘,虚空之主全身忽然长满了带刺的黑色荆棘,后背生出了黑曜般的羽翼,头上带上那个传说中的荆棘王冠,缓缓靠近虚空中的林野。他的吻带着地狱的致命的灼热与一丝破碎的温柔,落在林野圣洁的额角。刹那间,虚空之主周身的血色荆棘如活物般蔓延,尖锐地刺入林野的肌肤。她那洁白的羽翼微微颤抖,却没有推开。荆棘的刺痛与虚空之主的气息交织,在虚空中漾开诡异的涟漪。随着荆棘的深入,两者的轮廓开始模糊,如墨的黑暗与圣洁的纯白渐渐交融、消散,最终一同隐没在无尽的虚空里,只余下荆棘刺破肌肤的轻响与一个未完成的吻,在死寂中回荡。
当虚空之主吻上林野额角的那刻……
他从3025的时间锚点中撕碎一切时间空间
回到了他记忆中的那个时间锚点????
坐标:地球上2025年人类世界立冬日
今天15:30中国杭州西湖断桥残雪上
北纬30°1445"
第三块石砖下
虚空之主
以痛为聘,以暗为盟
他动用神力,在他和野野相遇的瞬间,以他们两人为中心,断桥残雪上那片区域雨停雪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让路。
他就是从3iatlas那颗彗星上降临的帝王
我们如同彼此缠绕的藤蔓,用荆棘紧紧相拥,每一次靠近,都带来无法避免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鲜血的腥甜。但这噬骨的痛楚,却是我们证明彼此存在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