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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之搏(第2页)

周潮生的身体在连接椅上微微颤抖,额头渗出冷汗。但她没有退缩,她的意识如同最坚韧的海草,在狂暴的污浊中稳定住自身,仔细分辨着那恶意浪潮中细微的流向,寻找着通往核心的路径。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更加凶险搏杀的开始。在那片被污染的意識深處,等待她的将是归墟为她们精心准备的、真正的“惊喜”。

周潮生的意识,如同潜入了一片被原油污染的海域。粘稠、冰冷、充满恶意的阻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她拖入意识的深渊。这不再是单纯的意识乱流,而是具有明确指向性的、充满掠夺意志的攻击。它化身为无数扭曲的暗金色触须,缠绕着她的感知,将林渡舟被污染的右脑意识区,变成了一座意识的黑牢。

在外界,沐染桐和俞惊澜紧盯着监控屏幕。周潮生的生理数据剧烈波动,呼吸急促,心率飙升。林渡舟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她左眼紧闭,身体微微痉挛,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

“潮生姐的意识信号在减弱!”俞惊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污染区的排斥反应太强了!”

“稳住锚点频率。”沐染桐的声音冷冽如冰,她的十指在控制台上飞快跳动,全力维持着那个脆弱的意识连接通道,“相信她。共情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强的武器。”

意识深处,周潮生放弃了强行突破。她回想起在深海与那些古老意识碎片共鸣的感觉。她不再将那些暗金色的触须视为需要斩断的敌人,而是将它们看作是林渡舟此刻正在经历的、极致的痛苦与恐惧的化身。她放松了自己的意识边界,让那些充满恶意的触须缓缓缠绕上来。瞬间,庞大的负面情绪洪流冲入她的感知——被囚禁的窒息感,对沧月消失的恐惧,对哥哥背叛的绝望,对自身力量可能伤害同伴的深深自责……还有归墟植入的、不断低语的“你是个负担”、“你终将失控”的恶毒暗示。

周潮生承受着这精神上的凌迟,她的身体在连接椅上剧烈颤抖,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沫。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在这片痛苦的泥沼中,更加细致地感受着。她的共情能力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分辨着这些情绪中属于林渡舟本身的,和那些外来的、异质的部分。

“找到你了。”

在无尽黑暗与扭曲的中央,她“看”到了——一个由纯粹的暗金色能量构成的、不断脉动的“核心”。它不像生物,更像一个冰冷的、精密运转的机械结构,无数更细的能量丝线从它身上蔓延出去,如同神经束般链接着整个被污染的区域,贪婪地抽取着林渡舟的意识能量,并持续不断地散发着瓦解意志的低语。这就是那个“意识寄生体”的本体。

也就在这一刻,那寄生核心似乎察觉到了入侵者,猛地调集起所有恶意,化作一股尖锐的精神冲击,直刺周潮生意识最深处!它试图放大她内心对深海未知的恐惧,对无法保护同伴的无力感……

“潮生!”

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声音,穿透了重重污染,如同灯塔的光芒刺破浓雾。是林渡舟!她用尚存的左脑意识,凭借着与周潮生建立的脆弱链接,传递来了最坚定的信任与支撑。紧随其后的,是一缕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蓝色风信子的清辉——那是沧月在被隔绝前,留下的最后一点力量印记。

这股来自战友的温暖,成了周潮生稳住心神的最后支柱。她无视了那些试图瓦解她的幻觉,将全部的精神力量凝聚成一点,不是攻击,而是一个“标记”——一个蕴含着“织网者”团队独特频率的、充满生命力的精神信标,被她狠狠地“印”在了那个冰冷的寄生核心之上!

“嗡——!”

仿佛遭受了重击,那寄生核心剧烈地扭曲、震荡起来。周潮生意识中那些粘稠的污染触须瞬间松动。她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立刻沿着来时的链接,全力撤回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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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舱内,周潮生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沐染桐和俞惊澜立刻上前,断开连接,进行紧急检查和舒缓治疗。

“标记……成功了……”周潮生虚弱地说完,便脱力地昏睡过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渡舟右眼那死寂的黑暗中,那个被标记的寄生核心位置,如同被无形的探照灯照亮,清晰地显现在她(以及外界监控设备)的感知中。它不再隐形,其内部那异质的、与林渡舟自身意识格格不入的冰冷结构,暴露无遗。

“目标已标记!”俞惊澜的声音带着兴奋,“结构解析度正在快速提升!我们找到了它的‘心脏’!”

一直守在外面的岑曙,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立刻下达命令:“惊澜,沐染桐,以标记点为坐标,结合我们所有的数据,立刻分析这个寄生体的结构弱点!李医生,准备针对性神经剥离方案!石山,加强警戒,归墟很可能会有后续动作!”

她们在绝境中毫不犹豫的托举构成了希望的曙光,那是将自身后背完全交给同伴的信任,是甘愿潜入对方最深的痛苦中去寻找生机的勇气。

而在基地的另一端,沈墨钧感知到了他精心策划的“病情恶化”论调,似乎并未完全按他预期的发展。他站在自己无菌之家的观察窗前,望着窗外模拟的、却依旧显得虚假的星空,脸上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彻底剥落,只剩下冰冷的阴沉与算计。

“小舟……你总是能给我‘惊喜’。”他低声自语,声音里没有一丝兄妹之情,只有猎物即将脱控的焦躁与更深的占有欲。他想起了父亲生前对母亲那种“理所当然”的掌控,以及母亲沉默的顺从。他渴望那种绝对的支配感,却在外部世界求而不得。林渡舟,这个他看着长大、曾经无比依赖他的妹妹,成了他维系可怜自尊的最后堡垒。她的每一次成长,每一次脱离他预设轨迹的“觉醒”,都是对他失败人生的最尖锐嘲讽。“但没关系,无论你变得多强,你最终……只能属于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向这个世界,也向我自己证明,我并非一无是处。”这念头如同毒藤,紧紧缠绕着他扭曲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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