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塔的轮廓在浓雾中愈发清晰,像一柄插入云霄的黑色利剑,散发着压抑的气息。林屿扶着江彻,两人的脚步沉重而艰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江彻的意识已经开始出现间歇性模糊,黑纹顺着脖颈爬上脸颊,在眼角处留下一道诡异的印记,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灵体波动。
“再坚持一下,快到了。”林屿低声安慰着,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异能感知到,电视塔下方确实存在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灵体气息浓郁却异常稳定,应该就是试验区的外围储备库。但同时,他也感知到了另一股截然不同的灵体波动——冰冷、狂暴,带着强烈的攻击性,隐藏在地下空间的深处。
两人来到电视塔脚下,塔身早已斑驳不堪,布满了裂痕和黑色的污渍,像是被灵体污染侵蚀过的痕迹。塔底有一个隐藏的入口,被一块厚重的钢板封住,钢板上刻着试验区的标志和一串复杂的密码锁。
“怎么打开?”江彻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神勉强聚焦在密码锁上。他的体温依旧很高,浑身滚烫,自愈力几乎完全失效,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林屿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密码锁。这是一种高级的生物识别密码锁,需要试验区研究员的指纹和密码才能打开。“我试试用异能。”他深吸一口气,将灵体气息集中在指尖,轻轻触碰密码锁。
异能顺着密码锁的线路蔓延进去,试图干扰其内部的识别系统。但密码锁的防御系统异常强大,林屿的异能刚一接触,就被一股强烈的电流反弹回来,他猛地缩回手,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不行,防御太强了。”林屿皱着眉头说道。
江彻咬了咬牙,扶着墙壁站起身,走到钢板前。“让开,我来试试。”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肌肉紧绷,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拳砸在钢板上。
“哐当”一声巨响,钢板发出沉闷的轰鸣,却纹丝不动。江彻的拳头传来一阵剧痛,指骨几乎碎裂,但他没有放弃,再次挥拳砸去。一拳、两拳、三拳……他的拳头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钢板,但钢板依旧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别打了!”林屿拉住他,眼中满是心疼,“这样没用的,你会把自己累死的!”
江彻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摇了摇头:“我们必须进去……拿到抗体……”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意识再次开始模糊,眼前出现了幻觉,仿佛又看到了试验区的实验台。
林屿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他再次看向钢板,突然注意到钢板的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缝,似乎是被某种外力撞击过。他立刻蹲下身,用消防斧的尖端插进裂缝里,用力撬动。
江彻也反应过来,忍着疼痛,和林屿一起撬动钢板。两人齐心协力,钢板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缝隙,足够一个人通过。
“快进去!”林屿说道,率先钻了进去。江彻紧随其后,两人进入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通道里一片漆黑,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林屿打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通道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地面湿滑,时不时有水滴从头顶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两人沿着通道缓缓前行,通道越来越宽,灵体气息也越来越浓郁。突然,林屿的脚步一顿,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小心,前面有很强的灵体波动,而且不止一个。”
江彻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握紧了腰间的消防斧,警惕地盯着前方。“是影子吗?”
“不是。”林屿摇了摇头,“比影子更强大,更危险。”
他们继续往前走,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里灯火通明,顶部悬挂着无数钟乳石,水滴从钟乳石上滴落,砸在地面的水洼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溶洞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囚笼,由特殊的合金打造而成,上面刻着复杂的灵体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似乎是用来压制里面的东西。
囚笼里关押着三个形态各异的生物,它们都是实验体,而且是比影子更加危险的存在。
左边的是一个“血奴”,它的身体完全由血液构成,没有固定的形态,像一滩流动的血水,在囚笼里不断蠕动,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它的眼睛是两颗红色的血珠,死死地盯着林屿和江彻,充满了贪婪和杀意。
中间的是“暗兽”,它的身体漆黑如墨,没有眼睛和嘴巴,只有一团巨大的黑影,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气息。它能吞噬光线,让周围陷入黑暗,而且速度极快,攻击性极强。
右边的是一个被铁链锁住的人,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身上穿着破旧的白大褂,似乎是曾经的研究员。但林屿能感知到,他的体内蕴含着强大的空间异能,是这个地下囚笼的“守门人”。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江彻的声音沙哑,眼中充满了震惊。他没想到,储备库的下面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恐怖的囚笼。
林屿没有说话,他的异能被溶洞中的灵体磁场压制得几乎无法使用,只能勉强感知到周围的灵体波动。他能感觉到,这个溶洞里的灵体磁场是人为布置的,目的就是为了压制囚笼里的三个实验体。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自右边的守门人。他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看向林屿和江彻,“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们是来拿灵体净化剂的临时抗体的。”林屿说道,“我们被灵体污染了,需要抗体救命。”
守门人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抗体?这里确实有你们需要的抗体,但想要拿到它,必须通过我的考验。”
“什么考验?”江彻问道,握紧了消防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