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银色的光脉沿着厅壁缓缓流过。
像一条巨兽的神经——每一次微弱的闪动,都意味着整个天镜台的意识结构在呼吸。
璃川、苍行、茵洛顺着脊线延伸的方向继续前行。
越往镜根深处走,空气越“重”。
不是压力,而是——
被他人记忆挤压出的重量。
茵洛走得很慢。
她不是累,而是每靠近一步,身体就像被无形的线牵住,牵回那段被抹去的瞬间。
苍行随时扶着她。
尽管他的伤正在恶化,但他从未发出一句“疼”,甚至连呼吸都更克制。
璃川始终在前方,像一把无声刀切开银光,让两人能跟上他留下的步伐。
银光尽头,是一道竖向坠落的深井。
井壁没有金属光,反而呈现一种淡灰的“裸色”——像骨头被刮去外层,只剩内脉。
茵洛突然停住。
她盯着那深井,像被抽走气息。
“这里……”
她轻轻握紧璃川的手,“我从这里……掉下去过。”
声音轻得像风在碎骨间掠过。
苍行眉峰骤紧:“被推下去?”
茵洛摇头:“不是。
我自己跳的。”
空气瞬间凝住。
苍行:“为什么?”
茵洛的呼吸乱了:“因为玄曦要——”
一句话忽然被她喉咙中的某股力量割断。
她像被重击,膝盖发软。
璃川立即抓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侧。
“别说。”璃川低声,“锁在反抗。”
茵洛咬着唇,肩膀轻轻发抖:“他不让我想起……我为什么跳。”
苍行的目光像刀般冷,但没有说话。
璃川看着深井。
那里没有震纹,也没有音回。
像一个被“挖空历史”的洞。
茵洛突然抬头,看向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