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寒风袭来,林安南不自觉地搓着肩膀,严昱芒见状立即解下自己的围巾,仔细为她系上。
“我真恨自己刚才没来得及替你挡下那一巴掌。”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
林安南依旧沉默着低下头。
“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说着,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她却轻轻挣脱,解下围巾踮起脚重新替他系好:“今天还是谢谢你。这就是我家真实的样子。”
就在这时,这个亲密的动作恰好被沿街散步的魏巍尽收眼底。
林安南慌乱地收回手,严昱芒望向不远处那个怔住的身影,低声道:“就是他吧?那个让你不敢再爱别人的人?”
林安南正要上前解释,严昱芒却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对面的魏巍原本想要上前质问,可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加快脚步仓皇离去。
“放开我,严昱芒!”
“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感情不能强求,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你走吧,我自己可以。”她坚决地转身离开,而他依然固执地跟在身后,直到看着她走进酒店大堂,才默默消失在夜色中。
洗漱过后,林安南终于放松下来。当她打开手机看到闺蜜发来的视频——画面里魏巍醉意朦胧地唱着歌,声音哽咽——她的心突然被揪紧了。指尖轻轻抚过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她蜷缩在床角,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魏巍瘫在床上,醉眼朦胧地望着钱包里两人曾经的合照。手机亮起,他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红着眼眶挂断了电话。
当她再次拨打时,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她已被拉黑。
“雪娇,他把我拉黑了……”林安南带着哭音打电话给闺蜜,“能不能帮我联系他?”
“别急,我想想办法。”听着好友哽咽的声音,林雪娇心里一阵酸楚。
这时林安南才恍然大悟:“今晚来接我的是同事,我们真的没什么!他一定是误会了。家里突然出事,我都没来得及解释……”
雪娇立刻拨打魏巍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他今晚喝多了,估计已经睡下。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他解释清楚。”
沉思片刻,雪娇编辑了一条短信:
“魏巍,今晚都是误会。带孩子的男士是安南的同事,那孩子是安南亲侄女。她家里有急事需要处理,她一直很在意你的感受。看到消息请尽快联系她。”
次日清晨,昏暗的房间里,魏巍从宿醉中醒来。剧烈的头痛让他神志不清,他努力回想着昨晚聚餐的片段,一阵苦涩猛地涌上心头。他用力揉着太阳穴,仿佛□□的疼痛能缓解心里的痛楚。抓过手机,看到老同学们的未接来电,他闭了闭眼,毫不犹豫地将所有人联系方式彻底删除。他不想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关于她的一切。沉浸在翻涌的悲伤中,他连林雪娇发来的消息也忽略了。
他不知道,这个不经意的决定,让他们的缘分又推迟了数月。
后来,再没有人能联系上他。他退出了所有群聊,就此杳无音讯。
魏巍的不辞而别,让本就对感情无望的林安南,渐渐向现实低头妥协。
直到这天,弟弟林家宝打来电话:
"姐,你回来一趟,家里有事。"
"又要催我去相亲吗?跟他们说……"
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妈确诊了胰腺癌,晚期。医生说只剩两三个月了,让我们多陪陪她。你回来住吧。"
林安南挂了电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心里仿佛被挖了一个洞。凝神片刻,她沉沉地拿起电话:
"严昱芒,我答应和你交往。"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他温和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见面详谈……"
昏暗的咖啡厅里,两人相对而坐。严昱芒痴痴地望着她,仍觉得难以置信:
"我很惊喜,但更想知道你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林安南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自然地靠在沙发里,目光落在桌上的烛台上久久出神。当她终于抬起头时,严昱芒从她眼中看到了答案,却读不出温度。
“我妈确诊了胰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只剩两三个月时间了……”林安南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我结婚。可我实在不忍心让她……”
“是陪你演戏吗?”严昱芒打断她,声音里压抑着苦涩,“可这样仓促的婚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至少,这不是我期待的。”
林安南垂下眼帘,语气冰冷:“既然你不肯帮我,那我这两天就去相亲,直接闪婚。总会有人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