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母亲书
吾母:
前天永来信,说巧菊姊死了,听了很使我叹气。我们这几年死了多少亲眷骨肉,想起来真使人不能不叹气。
永又说骐弟今年考得很好,我很高兴。
前天聪从上海回来,说二哥病已好了,小孩子们也都好了。
今日由芜湖汇上三十元,暂应家中急用。
此时时局危急得很,北京市面坏极,票价跌到六四四折,故不能多寄钱。下月底定可多寄钱来。
冬秀头晕呕吐,连日略好些。
我的身体很好。
适儿九月一日
连日因第二次补考,故极忙。
铭彝兄尚在家否?
致母亲书
吾母:
前天汇上三十块钱,想不久就可寄到了。
今天(九月初四)是选举大总统的日子,总统已举出,是徐世昌。今天居然没有闹什么乱子,京城太平无事,可称侥幸,家中尽可放心。
今天冬秀略好一些,下午坐了车去看他的娘舅及小姨去了。冬秀来京后竟不曾去看过他的亲眷。他前后共总出了三四次大门。
这都是病的缘故。
聪今天上课了。
大学改期九月廿三日上课,我身体平安。
适儿九月四日
冬秀的病实在不很要紧,大概是“病儿”,请吾母不要记念着。
致母亲书
吾母:
我从西山回来已有一个礼拜了。身体很好,精神也还好,冬秀这半个月来已不呕吐,精神虽不很好,但没有甚么病。吾母尽可放心。
大学因新屋一时不能搬好,故须至十月二日始上课。
我今年每礼拜只有十点钟功课。课虽不多,但仍旧是很忙的。
因为我喜欢干预这样那样,故事体很多。
二哥说不久即可来京。他现在还没有事做。聪已上课。
现在时局很不好。昨日津浦铁路又断了。江苏恐即有战事,恐怕这封信不能就到家罢。
适儿九月廿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