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还是有一滴血落在了纯白的绣锦上,瞬间白色绣锦晕红了一小片。
她微蹙眉头,怎么会在这时又无缘无故地想起此人,心中不禁一阵懊恼。
好在这个红色的血印有办法补救,于是故意佯装难受,伸手捏了捏眉心,表现出身体极度不适的神色。
燕后勾唇冷笑。
她身后的女子看到喝了茶的娇圆状况百出,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丝丝得意。
看样子,此轮比试她如此这般定是必输无疑,那药茶只要喝下去就会腹痛难忍,思绪混乱。
随后又朝不远处的另一位绣娘投去了目光,见那人手上动作十分利索,神情专注地绣着手中的织锦,满意得微微一笑。
只是她没注意到,在座宾客当中也有人留意到了她此时的神情,眼眸在她和那位绣娘脸上扫了一圈,随即嘴角微微一咧,原来如此。
只见他对身旁的仆从吩咐了几句,那仆从便出了人群不见了踪迹。
娇圆则故意将手中的动作放慢了一些,此轮一决胜负,不能再成为众矢之的,最起码不能给燕后任何置喙的理由和机会。
果不其然,身边已开始有绣娘敲响了面前的铜锣。
她将已完成的摩睺罗拿在手上,又仔细地查验整理的一番,才不紧不慢伸出手去敲了锣。
随着时间的结束,所有入围终试的五位绣娘全部完成了作品。
此轮比试不仅要展示作品,绣娘还要在诸位宾客面前讲述此这番设计的寓意。
娇圆是最后一个敲锣的,自然就被排在了最后一位展示。
这在方才第三轮比试开始的规则中并未提及,也罢,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第一位上场的绣娘就是晋王的小女儿萧婉,她手中的摩睺罗一身庭芜绿的香云纱尽显清丽,成团簇拥大红色牡丹花灼灼生艳,在这绿色交相掩映下,竟然显得别有一番生动滋味。
只见萧婉将摩睺罗拿在手中,娓娓道来,牡丹素来是富贵吉祥的象征,今日在乞巧盛会上牡丹绽放,祈愿云燕王朝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她话音刚落,宾客们便赞不绝口地互相议论起来,还有人大声的为其喝彩,燕后更是喜笑颜开地合不拢嘴。
接下来几位绣娘的作品也均有不俗的表现,众人们都十分满意,也只有在这乞巧盛会上能一饱绣技的眼福。
终于轮到娇圆上场了,她将手中之物展示出来时,人群中立刻就出先了质疑声,“怎么回事?你的摩睺罗呢?莫不是上来戏弄我们大家的吧。”
原来,她所展示是一个圆滚滚橘灿灿的大柿子,完全看不出摩睺罗原来的模样。
宾客顿时失了兴致,这都是什么啊,比起前几位绣娘的摩睺罗,这最后一位的摩睺罗未免也太糊弄人了。
“皇后娘娘,是不是得给这位绣娘治她个大不敬之罪,明明就没有按照规则完成绣品,还偏要在这里故弄玄虚。”还是方才那位大声质疑之人说道。
“是啊,这简直就是儿戏,如此不重视这第三轮比试,何以得方才那两轮的头筹,明明就是心性问题。还请皇后陛下褫夺她方才两轮的名次,以儆效尤。”又有人大声谏言道。
宾客中也有些人充满了疑惑,明明方才前两场比试这位绣娘均拔得头筹,心思灵巧,绣技卓绝,可这第三轮比试怎得变化如此之大。
有些人听闻此言,也在惋惜地摇头,看来这轮她怕是没有什么能拿的上台面来的绣品了。
燕后看着众人对娇圆的苛责,也不着急表态,就静静地等着,盯着她,注视着她脸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