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东小哥从哪里寻来的炭与棉被,将她这间屋子烧得暖烘烘的,身上也没那么怕冷了。
她终于感到神志有一些清醒,忙叫住东小哥,“我想请你帮个忙,能否将我这只戒指当了去,多换些银钱回来。告诉掌柜,不要卖出去,我定会去赎。”
谁知,东小哥一听此话,顿时脸色涨得通红,怒气冲冲道:“我看你为了那些军爷,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值得么?”
兰语娇一时之间不明白他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又无力气与他争辩,先解决眼前的难关再说,日后等赚到钱她会想办法赎回来的。
便有气无力道:“天气越来越冷,边关战事不休,也不知现在战况如何。可那些将士们若因天冷而生病,谁来打仗,谁来保家卫国。”
听到她这么说,东小哥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戒指你留好,莫要操心银钱的事,先养好身体再说。”
“可……”,兰语娇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打断。
“可什么可?我说了此事不用你再操心,我自有法子。”说罢,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一阵风雪随着他关门的动作吹进门缝,顿时便被屋内的热气化尽,可这冰冷的空气还是让兰语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嘴里喃喃自语道:“他只是个猎户,哪有什么银钱?欠他的恩情何时才能还完。”望着炭盆中哔哔啵啵燃烧着的炭火,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远在江州的兄长兰歌是否收到她写去的书信。
好在有了炭火和棉被,再加上郎中的药,没过几日,兰语娇的病竟然有了好转。
高热退去,人也渐渐精神了起来。
将养了几日,兰语娇身体越发得好了起来,也能吃下更多的东西了,东小哥的脸色才终于没有那么阴郁,有时还会给她带回来一些当地的特色食物。
看着他这般对待自己,兰语娇的愧疚心思更重,她又一次提出想将戒指当掉之事。
谁知,这次东小哥一言未发,权当没有听见,就是也不再理会她。
兰语娇碰了个软钉子,也只得不再提了。
待她身体好透了,东小哥才将针线还与了她,又给她搬来不少布匹,惊的她长大了嘴,“你哪来这么多银钱置办?”
“我是猎户,这山里到处都是银钱,去捡就有,你担心什么?”东小哥随口回道。
兰语娇一听便知,他又去山中打猎了,眸底滑过一丝不忍。
终究还是拖累了他。
她思前想后,不能如此,这滴水成冰的冬日进山打猎太危险了,还是得想法子。
于是,翌日一大早,她便要出门去,东小哥拦住她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去潼州的绣坊看看,能不能找些刺绣的活做,你莫要再去山中打猎了,太危险。”兰语娇边说边朝门外走去。
“我与你一起。”东小哥想也未想的紧随其后也出了门。
兰语娇在潼州各大绣坊里转了个遍,也只接到了一单绣活。
据说是潼州城里一户富庶人家嫁女儿用来做盖头的绣帕,因绣坊要绣嫁衣实在忙不过来,便转给她做,价钱给得也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