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语娇见来人气势凶猛,若自己让出身形,受伤的势必就是燕帝,不行。
她举起弩箭,连发了三箭,都被那个黑衣人躲闪了过去。
黑衣人三步并作两步已然近身,没有趁手的武器,兰语娇只能与他肉搏。
就在这时,黑衣人右手剑花一转,兰语娇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左手就接过长剑反手朝燕帝的胸口刺去。
兰语娇大惊失色,飞身朝燕帝身上扑去。
就在她刚刚将燕帝护在身下时,身后便传来利刃入肉的撕裂声,她转头一看,原来是李云翊。
他长身玉立地站在自己身后,用身躯挡住了刺过来的那一剑,剑身几乎全部刺入他的左肋处。
可见黑衣人的狠戾。
徐行舟两步冲上来,一剑劈了黑衣人,慌忙扶住了将倒未倒的李云翊。
兰语娇也冲上前来,满面泪痕语无伦次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傻啊,这是伤到哪里了?疼不疼啊?”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惶恐不安,第一次感觉到将要失去他的痛苦。
李云翊却微笑着安慰她,“你没事就好。”
“别在这儿卿卿我我了,现在要拔剑,给你这个,我拔出剑来按紧他的伤口。”徐行舟气呼呼道,这俩人真是不分场合。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枚干净的锦帕递给兰语娇。
兰语娇紧张地注视着徐行舟的动作,待剑刃刚离开李云翊的身体,她忙将锦帕死死地按在了他的伤口之上。
李云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太疼了,可见她还是很紧张自己,要不怎会如此控制不住力道的大力按在伤口之上。
一双含满笑意的眼眸始终触着兰语娇的目光。
“我说爷,你是铁打的,疼了就叫一声。”说罢,将大量的金疮药份倒在了他的伤口上,捏住他的下颌,朝他嘴里扔了颗药丸。
待李云翊的伤口包扎完毕,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又站起身来拿起剑去斩杀敌人。
兰语娇见拉也拉不住人,可还是担心,便小声问徐行舟道:“他的身体无碍么?”
“他身陷沙场多年,早已炼就一副铮铮铁骨,再说他的身体异与常人。”话音方落,徐行舟已斩杀了一名靠近他们黑衣人。
这些年在沙场不仅历练了李云翊,也造就了徐行舟铁石心肠。
“异于常人。”兰语娇低声重复着,她有些不放心李云翊,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同时也牢牢护住身后的燕帝。
黑衣人也被斩杀殆尽,太子的亲卫军更是不堪一击,早已在殿外溃不成军,死的死,逃的逃。
燕后心中惶恐不已,她没想到如此周密的计划竟然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她不甘心。
可站在殿前的右相陈甫,明显并未死心,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燕帝示意徐行舟扶他起身,李云翊和武将们纷纷给燕帝让出了道路。
徐行舟扶着他走到了阶前,燕帝看着燕后,淡色的唇轻启,“朕再给你们最后一机会,若此时能迷途知返,还能保尔等性命。”声线却透着比永和殿外的冰雪更凛冽的阴寒。
右相陈甫一脸讥笑,“陛下稍安勿躁,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你……”燕帝气得双臂发颤。
兰语娇轻声道:“陛下,莫要中了奸人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