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话尽,女子像是被他伤透了心,缩进房里将门紧闭。
院内又独剩一道落寞身影,那身影静默着,蹲下身,将碎裂的糖果子拾起。
向来吃食金贵的人,毫不在意伸手拂去尘灰,咬下一口。
易化的糖,裹着酸,直融进肺腑里。
赵亦学回头再望了眼紧闭的房门,将地上食盒收拾好,一并抱回去。
门后,王烟凝趴着门缝见人走了,长舒一口气,身体贴着门滑下来。
手心里全是月牙样的指甲痕。
想想方才自己演的那出,颇有些倒牙。
也是和禾穗的那番话,说着她依稀察觉到……他从一开始对他的感情,好似有些不对。
但念着面上的身份,还有男女大防,她向来是有礼有度的。
今日这出有些越界,但禾记应当能保下。
至于那几串糖果儿就姑且冒名一下,禾穗应该不会介意……
——“阿嚏!!”
禾记里正忙,禾穗一连几个喷嚏,引得杨大姐都忍不住问,“穗娘是不是着凉了?”
“哪不舒服还得趁早抓药,别强撑着。”
“嗯。”禾穗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应了声,表示自己确实还好。
晚上生意不错,酱酥鱼都卖了两大釜。
这几日忙着节庆大伙都没好好休息,禾穗也寻思有些货该补补,晚上关门便给几人放了三日,错峰补个假期。
次日,睡个自然醒,禾穗想起冷落几日的蹴球,颠着完了两转,看煤球也跟上来。
她忙着店里生意,任洵进山打猎也不常在家,不带它的时候都会提前备好一日的吃食。
煤球也聪明,会自个安排着吃,实在没吃饱就自个出去找些东西填肚子。
上次禾穗去羊肉铺子,还瞧见铺子老板十分熟稔的将骨头留一部分,兜到他跟前。
一问才知还是帮人抓过耗子,立了功呢。可见煤球小灶也开得不错,自己把自己养得很好。
“这边!”玩到后头,还得是巡回。
眼看球和狗一道飞出去,一会儿又跑回来,堪堪在自己面前刹住车。
禾穗揉揉狗头,“好狗好狗!”
这下煤球玩儿高兴了,头一顶,原本打算往里抛的球歪了,朝院子外头飞过去。
“哎呦!”
寻声看过去,外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人。
门外,禾南歌捂着脑袋叫唤。
见鬼了,禾穗是真和她不对付,方来,这正要敲门呢一个球就正正好朝她飞过来。
手还没敲上门,就先捂着头了。
她咧着嘴,忍不住抱怨。
可转念一想今日这事成不成还得看禾穗,她又压下脾气忍着痛又敲了门。
“禾穗你在家吧。”
“我有要紧的事找你!”
门一拉开,一条大白狗呼啦奔出来,禾南歌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禾穗倚着门,“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