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车帘被两个丫鬟撞开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静默片刻后,苏知棠微微一笑,一脚一个把两人踹下马车。
扶柳立刻尖叫起来。
一个男子从前面的马车上探出头来,这个男子苏知棠也认得,是谢澈身边的长随。
两辆马车都没有停,苏知棠把在马车捯饬好的包裹背在身上,等一个好时机就跳下马车离开这里。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前面的马车突然调转方向,挡在山路中间,苏知棠眼见避不过去,只得勒停马车。
长随跳下马车,冲着苏知棠跑来。
藏在袖中的匕首悄然滑落至掌心,苏知棠自小在边关长大,她出手利索,招招直逼要害。
长随被打得连连后退,一咬牙把手中的刀扎进马的身体里,马吃痛,嘶叫着向山林间冲去。
苏知棠无暇多顾,侧身一跃,从马车上跳下来。
与此同时,前面马车上的另一个长随吹响了哨声。
打打杀杀的声音瞬间涌了出来,只见从山上跑下来约摸二三十个山匪。
寒光乍现,苏知棠只微微愣了一下神,手中匕首翻飞,很快便解决掉眼前几个喽啰。
一阵急促又剧烈的咳嗽声突兀响起,苏知棠闻声猛地一扭头,前面拉车的马不知何时受惊挣脱缰绳,国公府世子谢淮正不紧不慢地从破损不堪的车厢里踱步而出。
两个长随站在不远处冷眼旁处,似乎都笃定了她们活不过今日。
苏知棠暗道晦气,瞥见谢淮倚着马车咳个不停,想着她们两人是青梅竹马,而且两人母亲又是挚交,苏知棠只得一路杀到谢淮身边去。
为首的山匪见状便扬声笑道:“小美人,不如你跟了我,做我的压寨夫人,我还能留你一条命在。”
苏知棠冷笑一声,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向着山匪头子扔去,刀尖泛起冷光,擦着山匪头子的耳朵而过,竟削下几缕头发来。
山匪头子脸色瞬间变得乌青,大喝一声,“给我上。”
他周围的山匪们抄起腰间的大刀,迅速从三面围拢过来。
苏知棠面色冷峻,一手拉着谢淮的衣角慢慢向后退,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软鞭,长鞭挟裹着呼呼劲风,直抽得打头阵的山匪们连连后退。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谢淮温润的声音响起,“别退,后面是悬崖。”
苏知棠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这悬崖深不见底,掉下去只怕得摔个粉身碎骨。
变故突生,一支箭矢对着苏知棠破空而来,谢淮心中一紧,连忙推开苏知棠,自己则往后一退,谁知脚跟陡然踩空,尚未站稳,箭矢便擦破他的胳膊,带出来的惯力让谢淮跌下悬崖。
苏知棠立刻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向着谢淮挥出长鞭,鞭子精准地缠上谢淮腰身。
哪知谢淮只是看着瘦弱,苏知棠非但没把他拉上来,反倒被他下坠的力道拉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掉下悬崖的那一刻,苏知棠恼火的想,果然遇见这个病秧子就没好事,早知道就不应该救他!
在不远处观望的长随把手中的弓箭扔给旁边的山匪头子,脸色阴沉地向着悬崖边走去。
山匪头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边走边辩解道:“二公子,您没说她这么能打啊!又是鞭子又是刀的,这打下来我还折损了不少弟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