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苏知棠身上的伤还没好,秀秀年纪也还小,文郎中特意喊了村里有牛车的人家。
牛在前面晃悠悠地走,秀秀一口一个木头叔地喊着赶车的人。
赵木头打量了苏知棠几眼,忍不住问道:“文郎中,这位是?”
文郎中笑了笑,“这是来投奔我的远方孙女。”
赵木头了然地点点头。
等到了县城,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和赵木头约好时间地点以后,文郎中就先带着苏知棠和秀秀去了药铺。
文郎中和药铺掌柜很是熟悉,不一会儿就把一筐药材卖掉了。
文郎中又带着两人去了当铺,不过文郎中没进去,拉着秀秀站在了店铺门口,和门口的伙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柜台很高,往上看让人瞧不真切。
苏知棠把一支金钗递了上去,当铺的伙计称了称金钗,刚好一两多一点,当下便去找了掌柜的。
掌柜过来以后语气郑重,“这位姑娘,这金钗从哪里来的?”
“是我的嫁妆。”苏知棠不紧不慢答道。
掌柜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活当还是死当?”
苏知棠又问,“活当什么价,死当又是什么价?”
掌柜笑着解释道:“若是活当,我就给姑娘五两银子,利息看年头算,若是死当,我就给姑娘九两银子,您看如何?”
苏知棠也笑起来,“掌柜的,我这金钗可是足量的,若非这样式是顶好的,我不忍心融了它,否则我直接拿去钱庄换了银子不就成了?”
想到这永安县县令的千金马上要过生辰了,掌柜一狠心,“十两银子,你这一两金子拿去钱庄顶多也就是换十两银子,再不能多了!”
苏知棠脑子一转,想到他们下山的路上秀秀说想去京城什么的,又继续忽悠道:“我这金钗样式可是京城里最时兴的,若是只有十两,那我就拿去钱庄了。”
这样式的确是永安县没见过的,掌柜的咬咬牙,“再加一两,真不能再多了!”
“成交。”苏知棠其实并不知道这金钗能典当多少银子,她就是诈一诈掌柜,若是掌柜一口咬死十两,她也就当了,实在是她现在身上统共就那么点碎银子,文郎中的药钱都没结呢。
签了死契,苏知棠把十两银子和一贯铜钱塞进怀里,心满意足地走出去了。
当铺的伙计忍不住道:“掌柜的,这金钗哪里就能当那么多钱了?”
掌柜端详着手里的金钗,哼笑一声,“你懂什么,看这样式,看这做工,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若是得了那位的慧眼,咱们能赚的何止是十一两。”
伙计又一脸担忧道:“瞧那位姑娘的衣服还打着补丁呢,这不会是她捡来的吧?”
“怕什么,咱们都签了死契了。”掌柜的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走出当铺,文郎中年纪大了,就带她们两个认了认去赵木头那里的路,然后自己就和赵木头一起坐着歇着,难得来一次县里,文郎中让她们两个小丫头自己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