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各式花束更是不重样地送进病房,子安却没有来,她被公司的一点事情绊住手脚。
伽芙需卧床静养,不宜久视,这几天总是昏睡,清醒的时间很少,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外界消息。
谢邈来过几次,可惜都错过了,唯一一次赶上伽芙在看电影。是季澜霆给调的,1966版《战争与和平》,画面倒是极美,只是太长,像是故意要她昏昏欲睡。
他很自责,觉得自己没脸见她,伽芙废了好多口舌劝慰,才让他稍微有点心理上的平缓。
除了偶尔的小插曲外,伽芙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整天躺着,越来越烦躁,仿佛□□也在往下扎根,要把她钉死在这病床上。不过还剩一丁点乐趣,每天晚上,伽芙闭上双眼时都会期待,明天早晨会送来什么花?马蹄莲、绿桔梗,还是她最爱的伯利恒之星?伴随着这样的念想,她这段时间总是睡得特别熟。
又像是被重新放回温室栽培,门外的世界她是一概不知的。
医院附近的咖啡馆正在剑拔弩张,伽芙身边不好发作,于是选在这里清场。
小圆桌上两杯冒着热气的蓝山,只是没人动,季澜霆的脸色冷得几乎可以结成冰。
“你来做什么?”
对面的晋竹言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我想见她。”
“你觉得她想见你吗?”他话语带刺。
“我警告你,不要再试图靠近我妹妹,如果你还有点良知的话。”
“我想见她。”他固执地重复。
季澜霆握紧拳头,全靠着那点道德修养撑着,才没把咖啡泼到他脸上。
“你有什么脸说这样的话?你以为伽芙这次受伤和你没关系吗?”
“什么意思?”
“戒指。”伽芙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他是最了解她的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都查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回去找戒指,她不会出事,你懂吗?”
晋竹言呼吸停滞,觉得心上被扎了一刀。当初下意识地想留东西在她身边,就当是唯一的牵连,没想到种下恶果。
他表面沉静,暗地里却喉头发苦,连声音也哑了,“我会日日向她忏悔,但这一次,我有些话要亲口对她说。”
“你就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遇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人,季澜霆彻底暴躁了。
没有人知道他即将要做的事,他还不能说。
“我不会再伤害伽芙,这一点我向你承诺。”
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季澜霆拍桌起身,咖啡洒出来一些,在碟子里流淌。
“花言巧语!”
“你拿什么来承诺?”
“我能给的,都悉数奉上。”他缓缓说。
“这很难吗?”季澜霆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盯着他,咄咄逼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