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瑶耐心极了,又继续说道:“好不好?”
枢稚荆摇摇头,哑着嗓音喊道:“掌教。”
枢瑶愣了下,眉头轻皱:“嗯?怎么叫的这么生分。”
“掌教,”枢稚荆终于抬起头来,“白玉京中央的法碑上,刻了什么?”
枢瑶有些意外:“怎么突然说起法碑?”她思索片刻,“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
“对。”枢稚荆注视着她,“白玉京的底线,”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不伤无辜生灵性命。”
枢瑶的脸上的笑意褪去,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所以,”枢稚荆缓缓问她,“掌教,为什么白玉京京中心的底下,是一个血阵?”
彦时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屋内,枢瑶没有立即回应,一瞬间的神情很复杂。
终于,她再次叹口气:“你看见了?”
枢稚荆垂着眸:“对。我在城西抓诺瓦诺港的逃犯时,有一条巷子突然塌了。”
然后底下露出个很深的通道来。
枢稚荆担忧是逃犯挖的陷阱,决定仗着自己实力最强,孤身一人先行探路。
通道很长很长,沿路都挂着灵灯,盈盈照着光。
走了很久,枢稚荆听见了水流淌的声音,她绕过转角,然后在通道的尽头,看见了她这辈子都很难遗忘的场景。
血,无数的血,铺天盖地的血,糊在尽头的大厅之中。
大厅地上,是一条条深深的沟渠,沟渠彼此勾连,组成一个巨型法阵。而沟渠之中,也是血。血是流动着的,自血里,甚至伸出手来,挣扎着抓向空气。
枢稚荆本来以为是逃犯罪行深重,胆大包天,已经忍着怒气,准备重拳出击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门口的沟渠里捞出个还有浅浅呼吸的人,想问问她罪犯的特征。
女子全身被血泡得发白,身上全是伤痕,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来。
枢稚荆托着她的脑袋,快速给她灌下了好几管昂贵的药剂,女子才勉强清醒过来。
她的目光落到枢稚荆身上,再向下,凝固到制服胸前的异管局徽印上。
女子颤抖起来:“…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
枢稚荆当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