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大师有大气魄。
可在大慈恩寺里,常山眯著眼望著站在那里的王辅臣,心里有焦躁之气。
四个伙计隱隱呈包围之势。
“王辅臣,不解释一下?”
“管事的话我不懂!”
“先前二十二两一匹蜀锦我没说话,到了今日涨到二十四两一匹了,王辅臣,你在这里面吃了多少?”
常山笑了笑,搓著拇指上带著淡淡血丝的玉扳指笑道:
“王辅臣,人要懂得感恩,人要懂得存善,钱財虽然动人,但它也能压死人,我这么说明白么?”
王辅臣笑著望著常山回道:
“常管事,我在长安遭遇一次劫杀,险些命丧一个铁锤之下,管事,铁锤上刻有“大同卫制”四个字!”
王辅臣看著常山,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常山笑了,认真的摇摇头然后真诚道:
“辅臣,还是二十二两如何,你去跟余家说,这件事依旧你来负责。”
“二十五!”
常山怒了,咬著牙恨声道:
“王辅臣你別忘了,是谁给你抬的籍,是谁帮你拉了起来,做人得有良心!”
“所以,我姓王,所以我没改姓。”
常山欣慰的笑了笑,隨后露出疲惫之意。
搁在先前王辅臣觉得他一定是真心的,此时王辅臣不这么认为了。
在长安经歷过这么多的事情。
跟百姓打交道,跟衙役打交道,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
王辅臣知道什么是言不由衷。
就连牌桌上,人的悔恨,欢喜都能偽装,都是为了贏钱,何况如今的这笔大生意呢!
所以,人性是最可怕的。
为了利好,他可以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
“辅臣,这才对嘛,咱们是一家人,你应该去压余家的价,而不是咱们的价格。
我只要按照上半年的价格走,哪怕你把每匹绸缎价格压到一两银子,那是你的本事。
你在里面拿多少,我不闻,也不问!”
王辅臣觉得自己越来越討厌和这些人打交道了,为了利,无所不为。
“好!”
王辅臣转身离去,可门口的四个汉子却不打算让王辅臣离去。
因为大管事没说王辅臣可以走。
“常管事?”
常山望著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王辅臣,笑道:
“作为家犬,你得明白谁才是你主子,所以,你得长个记性!”
王辅臣笑道:
“李家有资格这么说,他养我了,给了我口饭吃,你常山没资格,你只是一个跑腿,传话的罢了!”
“四位,让一下,我要去忙了!”
常山不说话,这四位动都没动一下。
“真是麻烦,耽误我回家做饃饃,明日我还要熬,晚了肖五和小宝又开始叨叨不停,阿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