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术法?斐守岁,你是哪根葱?!”也不知怎的,燕斋花突然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要脸皮!要不是解君在,你们以为自己能活到几时?你们一个个!一个个围在我身边,打了左边的,右边的就冲上来。谢义山受伤了,这白狐狸就撕咬我的衣裳!我一个女子容易吗?非得受到这般的待遇,我有做错什么吗?天地良心,生下来就是妖孽的还不能作恶了!这世上要全是善人,又有谁来衬托你们的好?”
燕斋花抓住毒咒里北安春的头,她将头递了出去,“你们看看,她可恨吗?她可怜吗?说到底不过是深宅妇人,却有这般大的本事,把买卖从江南扩到了这儿。”
“北安春啊北安春,我在夸你呢,你听到没?你是这世上最有胆量之人,先前我寻了这么多妇人她们都不愿意。池家的老太婆老太公不愿意,唐家的乌鸦赶我出来也不点头,北家的胭脂婆娘对我避之不及,就你这个生在北家根却在薛家的人,做了我的眼线。多好啊,如果你不是凡人,如果你有那么一点修习之资,我都想收你为徒了~”
“……池家?”
梧桐镇,池钗花。
陆观道在墨水之中睁开眼,面前的池钗花已然说不出话来。
听那燕斋花疯癫。
“可是她们都说我错了……”燕斋花骂着骂着,流起了眼泪,“仙儿,我没错,对吗?”
话说得好听,毒咒却在反扑着花越青。
花越青逐渐开裂的身躯,已有碎片掉在地上成了粉末。
白狐狸咬着牙,他丝毫没有听燕斋花之言,骂道:“他娘的蹩脚传教士!你们居然还听得下去?谢义山!”
猛然回头。
“还不快快给你爷爷拔刀,杀了这疯婆娘!”
仙儿
“爷爷?”解君笑眯眯。
花越青立马缩了脖颈:“大人有大量,扰过将死之狐吧!”
“你说得对,”
解君扭着灵魂的肩膀,“我就是在等着燕斋花吐出这三两事,不然她死了,这事就跟着她去了地里,再无翻身的可能。”
看一眼荼蘼。
“你……好像也不知道?”
荼蘼的手攥皱了白衣:“不知……”
“嚯,燕斋花藏得很深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竟没告诉你。”
“她什么都没和我说!”荼蘼愤起,不自知地加大了声音,“两百年前我大病一场,之后百衣园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她,我!我……”
“咦?怪道,那是今儿是何事让尚在养病的你,大开幻术?”解君明知故问。
“是……是柳觉。”
“柳觉?”燕斋花顿了顿脖子,“他罪有应得,死得不冤。”
“没有你的蛊惑,柳家何至于此!”荼蘼。
“我的蛊惑?我有说什么吗?仙儿,你切莫听了他人的谗言……”
倏地,燕斋花表情一收,面目从调侃变成不可思议,“难不成……难不成你又信了他的话?被骗一次还不够吗?仙儿,我的仙儿,是谁让你在巨石下苦苦等了百年,是谁不守承诺,背着剑就下山了?仙儿,你别忘了,你不要忘了啊!”
“……”
斐守岁看向解君。
解君投以一个早知如此的表情,传音道:“槐树妖,你猜猜今日那曲《青丝恨》有何用意。”
“……我知道了。”
“见素他啊,”解君微微仰头,耳边充斥着燕斋花的咄咄逼人,“你说他担得起‘仙人’二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