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年过五十却风度不减的男人抬手拦住了江局的动作。
说着,段父小心翼翼地扶住神情萎靡的段母,小声凑过去耳语几句。
不知说了些什么,段母的神情好了不少,至少没有那么难受了,还小幅度地回应着点了点头。
段父眼底浮现短暂的温柔,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汗。
庄铮鸣在一旁看着这相敬如宾的场景,不由得叹了口气。
相继而来的坏消息就跟一块大石头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她几次都想伸手叫住江局,但迫于压力,始终没有敢开口。
江局没忍住回头看了她几次,提醒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
“我是想说……”庄铮鸣抓抓脑袋,感觉自己的脑细胞要死光了,完全不知从何说起,“牧淳现在……”
“……”江局神色暗沉了点,呼出口浊气,似乎想要借此把这几个小时所产生的忧虑全部一扫而光,只可惜失败了,他的语气中仍旧裹挟着浓厚的疲惫。
“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或许是段裴景提前告知了江局,未雨绸缪,又或者江局自己本身就已经早早察觉。
庄铮鸣一下子就哑声了。
异调组的处境现在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进是退,她不觉得自己有决定的权利。
【遇事不决,你可以找越和】
段裴景早些时候说的话还如临耳边。
庄铮鸣猛地抬头:“越和呢?!”
江局说:“他跟蓝池已经配合做完了检查,车祸的事情也已经查明,只是一场意外。现在俩人在监管局呢。”
庄铮鸣激动道:“怎么可能是意外!”
“我知道。”江局格外冷静,目光沉沉,“我知道的,铮鸣,你听我说,很多事情,是不能够放在明面上来查的。”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当表象的皮层被当众撕开,露出的是猩红的血肉,还是已经被蛆虫啃食到只剩森森白骨的残躯。
庄铮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只感觉有块又冰又硬的冰块卡在了她的喉咙口,融化的水堵塞了她的咽喉。
她艰难道:“……我跟越和打个电话。”
“好,你去吧。”
“……”
“铮鸣?”
“越和。”庄铮鸣感觉自己的手掌被汗水浸湿过后,打滑得严重,几次差点拿不住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