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信打圆场,“难得宁州相聚,托白少主的福,我等有幸来春香楼五楼用膳。”白歆笑了笑,“唐大人若喜欢,这暖玉阁往后单独留给宁州知府衙门用,只收用膳钱,场地琴师都替你免了。”唐松信张大嘴巴,格外惊讶,难得的大便宜,拒绝了可就没有了,况且顾大人等皇城司众人皆在宁州。白歆自己说了借给衙门用又不是自己要的,他们往日也只在三楼,这五楼,有钱都不一定进得来,花的银子非一星半点儿。如今承诺往后自己要用,只收食肆银俩,也就是后厨的工钱而已,怎么说都十分划算。“哈哈,那感情好,那我替宁州衙门各位大人多谢白少主的馈赠。”“无妨,就当感谢唐大人替我寻来阿敬吧。”白歆忍不住看向裴敬,直接忽视顾桓阴沉的脸色。“伤可好些了?”白歆看向裴敬,言语关切。裴敬抬头看他,一时鼻头发酸,这毕竟是自己第一个真心爱过的男人。裴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常一些,“无事,杀人的时候扭伤的手腕。”白歆面色一白,看向顾桓,怒目而视,“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还让她杀人?”顾桓面色不太好看,此事是自己欠妥,但轮不到一个毫无干系的人来指责。“白少主该反思一下,让阿芙不得已为护父亲杀的两人是如何来的?一身重伤将养了近两个月才逐渐恢复,手腕麻绳勒出的疤痕不久前才逐渐脱落。”“浑身是血几乎没命,硬撑着寻你时你又是如何做的?”顾桓冷笑,“我不觉得阿芙杀人有错,她有能力,欺辱她就该料到自己死态,她是我皇城司的人,是本官的人,她杀不了,自有我替她善后,你是用什么身份来指责本官?”“白歆,你配吗?她如今的孑然一身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劳吗?这时候装什么深情。”顾桓阴沉着脸,一字一句,白歆的脸色格外难看。裴敬讶异的看向顾大人,自己杀人他不觉得自己凶狠,还愿意替自己善后?原来他说皇城司是自己的靠山,他会做自己的靠山并不是随口之言。这一路上,他虽是自己上司,是大人,但他一直很照顾自己,也很护着自己。裴敬很感动,不自觉心跳都快了起来,那是一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激动。“抱歉。”白歆面色煞白,看向裴敬自责不已。宁州衙门众人皆做鹌鹑,这是什么情况?白少主与皇城司女仵作裴敬还有过一段情?还闹得很难看,而且身为上司的顾大人也一清二楚,他这是替属下诘问白少主。他们是不是听了不该听的?一个个顿时安静如鸡,暖玉阁琴师都被吓的节奏慢了下来。皇城司几人目光看向许锦春,他与裴敬和顾大人最亲近,在汴都,三人协助破案良多,应该知晓这三人发生了什么吧?许锦春摇头,他也今日才知,裴敬曾与白氏少主有过情,听言语,裴季的死和裴敬年后那场绑架受伤也有着关系。他一直都知晓顾大人对裴敬有意,但不知裴敬心中有其他人,还是曾与顾大人齐名的白歆,白氏少主!顾大人素来冷淡,今日为了裴敬,毫不留情的厉声诘问是他没意料到的。裴敬再次呼出一口浊气,事因自己而起,顾大人也是护着自己,怎么说都是自己人。自己虽然承认还没彻底忘了白歆,但她不是能再回头的人,皆在汴都,抬头不见低头见,避免不了的。阿父的死或许跟白家有关系,他没有阻止自己怪不了他,不能因为自己喜欢他,他心悦自己便强迫别人必须为自己做什么。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她不能强求他,但事实也确实发生了,她会自己抓出背后凶手替阿父报仇。不是自艾自怜,是让自己强大起来,裴敬抬头看向白歆,眼神也清明了许多,“无事,过去了就都过去了。”“白少主怎么伤的?”裴敬朝他笑了笑。白歆眼眶发热,他已经好几个月没看过裴敬,不是偷偷的看,而是站在她面前,像今日般与自己言语。忍住涩意,白歆看了一眼腿,温柔带着欣喜的目光看向裴敬,“族中争斗,不小心着了道,养几个月便好了。”“哼!”顾桓冷哼。裴敬侧头,见顾大人别过头,周身气压也明显的低了下来。静了瞬,裴敬觉得自己在这里格外尴尬,起身站了起来。顾桓冷着脸拽住裴敬手腕,目光不悦仔细看还有几分委屈,声音听不出情绪,但裴敬与他相处最多,对他的情绪比较敏感。“做甚!”“登东,马上回来。”顾桓看向顾大人。在其他人眼中就是裴仵作见情况不对想跑路惹顾大人不悦在责问。顾桓这才放了手,“快去快回。”声音依旧清冷,裴敬还是听出了不高兴。这或许是一路上跟顾大人各种角色扮演的功劳,明显感觉顾大人对她依赖了许多。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这不知“依赖”这个词是否标准,但自己能轻易察觉顾大人各种情绪是真实的。语气虽然依旧冷清,但细微差距还是熟悉后能感受出来的。“好。”裴敬离开。白歆目光直到裴敬消失在拐角才收回。唐大人再次带动氛围,没有了裴敬的出现,其他人逐渐热络起来,氛围也有了会宴的感觉。没有了坐在中间裴敬的遮挡,俩人视线轻易的便能碰上,白歆端着酒盅看向顾桓,“我以为顾大人之心只有权利,并不喜爱女色,今日倒让我刮目相看。”顾桓把玩着酒盅挑眉看向白歆,“自己守着璞玉不知道珍惜,自然有珍惜之人。”顾桓笑了笑,“她的性子你也应该清楚,哪怕她对你还有情也不可能会头的。”白歆漠然看向顾桓,“总比顾大人都无法开口的好。”顾桓冷笑,天真!看来也不必向他取经,他就是个意外捡到宝贝的蠢货,他懒得言语,免得成了提点,待等他醒悟的时候再亲自嘲笑他吧。出了暖玉阁,里头片刻传来热闹声,其实比起大庆朝众多女子来说,她以女子身份能站在男人堆里出头已是极限了。她要的更多,她不希望自己靠着姿色以色侍人,她之前一直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白歆,又是以何种心境去面对。毕竟那确实是自己第一个认真爱上的男人,是从小那般模样的自己他也第一个释放善意的人,自己不仅因那张脸,她确实真心:()皇城司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