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会有这么一天,”余曜没有回答最后一句。
他闭了闭眼,再掀起眼帘时,好看的琥珀色眸子里突然就多了点笑意。
“事在人为。”
这是二哥从前经常挂在嘴边的。
且不说现今医疗的发达程度,他还有7878在手,只要积分就能兑换总系统出产的各种药剂,总能想到办法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再望向在沉睡中格外安静温和的青年面孔。
余曜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看向身边紧张兮兮的教练,语气已经恢复如常,“赵教,我们还有多久到医院?”
有些伤越早看越好。
自己过两天还有两场比赛。
余曜看了看自己因为疼痛无力垂下的右手。
见少年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伤,赵正飞差点感动到嗷一嗓子,“马上马上!”
他轻手轻脚地把少年扶回座椅上,殷殷嘱咐,“你别乱动,有伤最不能乱动。”
见少年乖巧地点了点头,赵正飞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祁望星在一边看着,有心想问问余曜到底会不会弹吉他,但碍于人多眼杂,愣是没敢出口。
等到了医院,两拨人又要各自分开。
祁望星着急忙慌,想到自己还要在这待很久,等冬奥完事再问也不迟,就急匆匆告别先走了。
毕竟冰天雪地里冻了这么老半天,他也怕自家兄长的身体机能出什么问题。
余曜等目送他们到彻底离开,才跟着教练一起去了拍ct片子的影像楼。
加急的片子,一个小时就出结果。
不幸中的万幸,骨头确实都没事。
“幸好没事!”
赵正飞这下是真的激动到想哭。
主治医生却神情严肃,“余的右肩膀有很严重的软组织损伤,肩膀周围的肌肉、血管、筋膜、肌腱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局部充血和水肿,需要冷敷。”
他把冰凉的冰袋按到少年露出的肩膀上。
余曜额角的青筋就跳了跳。
零下十几度的冬天,哪怕病房里开着暖气,这样的寒凉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赵正飞心疼得不行,“要冷敷多久?”
“48小时。”
主治医生见少年咬着牙没有躲闪,想到他在赛场上的出色表现,脸上的神色就柔和下来。
“48小时之内冷敷,48小时之后换热敷,也可以适度按摩,如果疼得厉害了,可以吃止痛片。”
他看了看病例上的年龄,摇了摇头,“最好不要打封闭,余的年纪太小了,他的运动生涯还很长。”
都疼到了医生告诫不要打封闭的程度?
赵正飞眉头拧成一团,道谢送走医生后,犹豫再三,郑而重之地坐到了余曜床边。
少年已经上过了药,病房里弥漫着喷剂苦涩刺鼻的气味。
赵正飞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落到余曜的左臂,小腿和腰上。
医生说最严重的是右肩。
但少年身上软组织损伤的根本就不止这一处。
虽说都没有伤到骨头,但疼起来也不是个小事。
赵正飞想到已经到手的三枚金牌,咬咬牙,决定见好就收,“小余,要不,咱们考虑考虑,反正接下来的两个竞速项目也不是你擅长的,咱们要不就干脆回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