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有人’,恐怕尤指陈先生。
中央后视镜里,男人听完仍旧无动于衷,面容沉静靠着座椅,从神色来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痕迹。
徐昼放下心来,隐约感觉到,先生心情已不如刚开始那般消沉低冷。
将五日行程强制压缩到三日,其中缘由,没人比他这个特助更清楚。
先生放不下小姑娘。
冷静三日,是极限。
长途飞行,抵达国内已是次日夜间。
落地片刻,京城下起暴雨,顷刻电闪雷鸣。
穿梭于热浪潮雾,商务专车直接走s01机场快速通道,向东三环驶去。
-
与此同时,缦合公寓内。
瞅着恶劣天气,梁微宁打消点外卖的念头,挽起袖子进厨房,准备自己动手。
冰箱里除去苏打水和牛奶,只孤零零躺着几颗鸡蛋番茄。
没得选。
番茄鸡蛋面。
按照印象中的步骤,开火用油翻炒,然后煮面。
十五分钟后,晚餐上桌。
本抱有很大期望,结果当面条入口那瞬,梁微宁咀嚼的动作顿住,筷子停在嘴边,拧眉。
手肘撑在桌面支着额,垂头闭眼,缓了好一阵,胃部涌出的不适感才慢慢纾解。
难以下咽。
她红着眸子强迫自己再吃几口,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混合面条送进嘴里,机械麻木地享受晚餐。
以前在学校,有食堂有外卖,后来在港区上班,是闺蜜尽心尽力投喂,来京城,家政阿姨每日变着法地做给她吃。
然而,活二十三年,她煮不好一碗面。
感情失败,自能力一塌糊涂。
有什么脸面跟老两口保证,他们的女儿战无不胜,是最棒的。
狗屁自信。
泪水汹涌决堤,连日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寻得突破口,能够放肆宣泄地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