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的什么鬼话!我看你就是想把钱拿去挥霍。这笔钱先存在我这里,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上学费用我来出。。。。。。”陈逸枫瞪了三弟一眼。
今天张萱没有到场,她本就不受陈家欢迎。如今连逢年过节一家人都难得团聚,大半原因都在她身上。
这段时间陈逸枫内心煎熬,犹豫再三还是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只是结果尚未出来。
正当三兄弟为父亲留下的存款争执不休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你怎么来了?”陈逸枫看着走进来的儿子,一脸诧异。他今天并未通知陈熙。
“我为什么不能来?”陈熙面色阴沉。
“你爷爷住院期间没见你人影,今天突然出现,还真是孝顺啊。”陈逸枫冷嘲热讽。
“呵呵,我私下探望过多少次你知道吗?连爷爷的尿不湿没了,都是我自己掏钱买的。您这位孝子又做了些什么?”陈熙反唇相讥。
他这话不假,陈凯文住院期间,他确实来过多次。只是每次探望,听到的都是老人对三个儿子的抱怨,连带着对陈熙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这也情有可原,病痛缠身的人难免心情恶劣。
虽说疗养院的费用是陈逸枫在承担,但他亲自探望的次数屈指可数,还经常忘记续费,害得陈凯文连尿片都接济不上。
“今天情况特殊,我不想和你吵。先听听老爷子有什么交代吧。”陈逸枫面红耳赤地摆了摆手。
不知是否回光返照,病床上的陈凯文突然睁大眼睛,努力抬起手指向众人:“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我大孙子说。”
“老爷子,有什么话您就跟我们直说吧!”三兄弟异口同声。
“出去!”陈凯文瞪着眼睛喝道。
众人只得悻悻退出门外。
待病房里只剩祖孙二人,陈凯文望着孙子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行了。。。。。。以后陈家就靠你了。你要带着陈家。。。。。。走下去。”
这话陈熙前世就听过,不过是在更早的探望时。他不想欺骗爷爷,依然选择说出真心话:“爷爷,你觉得这个家还有救吗?要想让陈家延续,带着这帮人根本行不通。看看我爸就明白了,原本公司经营得不错,现在呢?虽然
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但陈家人也没少添乱………………”
“……………………………”良久,陈凯文重重叹了口气。
厂子出问题他也有责任,大部分亲戚都是他安排进去的。虽然后来种种问题证明这是个错误决定,但陈凯文碍于面子,总是把责任推到别处。
陈熙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明白?
作为家里的长辈,他当然希望所有陈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可满腹心事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看着爷爷这般模样,陈熙心里也不好受。说实话,前世他说出这番话时还算时机恰当,如今在爷爷弥留之际旧事重提,确实显得冷酷。他曾反思是否该用善意的谎言让老人安心走完最后一程。
但前世参加陈舟婚礼时,目睹这个四分五裂,互相攻讦的家族,他又觉得当初直言不讳或许才是正确选择。陈家这些人什么德行,陈凯文心里应该清楚。
门外,等待许久的陈家人渐渐焦躁起来。性子最急的陈铭厉率先发难:“老爷子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好东西,要单独交给陈熙?”
“能有什么?房子都归你了,我连根毛都没捞着。果然长子继承一切,我这个老么什么都得不到。。。。。。”陈景瑞小声嘀咕。
“他能有什么家底?平时就爱跳舞,有钱早给别的女人花光了。”煌静芳撇嘴道。她今天本就不情愿来,前世陈凯文下葬时,她还借口心脏病发作拒绝出席。
陈熙记得父亲曾告诉他,那个年代的婚姻多是包办。陈凯文年轻时是个比较讲究的人,后来当上厂长,但原配妻子相貌平平,家境一般。加上煌静芳脾气暴躁、经常吵架,陈凯文只好每晚出去跳舞散心。
有时陈熙在想,父亲在破碎家庭中长大,本该更珍惜家庭和睦,结果却重蹈了父母的覆辙。
“有什么好吵的?就为了那点钱?真有本事就该自己挣!”陈逸枫不屑地扫视兄长和三弟。
这话瞬间点燃了陈铭厉的怒火:“你个吃软饭的,还好意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