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稀罕够了,才对时春柔开口,“你们大齐的人,还真是阴险,待人也一点都不真诚。”
顿了顿又补充,“但你除外。”
时春柔被她的话逗笑了,“你都没见过几个大齐的人,怎么就说他们都阴险,说不定也有和我一样不阴险的。”
“就算他们不阴险,也不可能跟你一样,豁出半条命来救我。”塔娜认真回答,“今天的事情,你明明可以不插手的,可你插手了,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能做到这一步的,除了时春柔,塔娜觉得没有别人了!
:有命享受吗?
马车上,塔娜紧紧握住时春柔的手,“以后没有别人,我就叫你阿柔,你也直接叫我塔娜,别喊什么公主,一点也不像是好姐妹。”
时春柔眨了眨眼睛,轻声笑了起来,点头说好。
“阿柔,那只蜈蚣,你从哪儿弄来的?”塔娜好奇问道。
时春柔回答,“那不是蜈蚣,只是石头底下的千足虫而已,长得很像,但实际咬了人不会有事。”
“可我看, 明明是蜈蚣……”
时春柔反问她,“你有仔细看吗?”
“没有。”塔娜回答,“那东西长得好大,特别恐怖,谁敢盯着看啊。”
“是啊,”时春柔点头,“大家根本不敢细看,又怎么可能分辨出到底是蜈蚣还是千足虫呢。”
更别说她眼疾手快直接上去销毁了“罪证”,即便是后面平阳公主怀疑,都无从查证了。
塔娜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原来如此,阿柔,还是你厉害。”
两人说说笑笑,马车也抵达了东厂。
时春柔脚踝肿得跟个包子似的,都不敢沾地了,还是让宝珠玉露出来帮忙,直接给扶进去的。
好不容易将时春柔安置在地铺上,宝珠拿红花油给她揉脚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夫人以后别去参加这种宴会了,几条腿够伤的啊。”
时春柔摆手,脸上带着笑意。
“值得的,这些都是值得的!”
虽然是受伤了没错,但起码和塔娜的关系更进一步。
日后“功成身退”,若是怕被皇帝追杀,起码可以往潘图国躲一躲。
凭借今天的这份恩情,塔娜会收留她的。
哪怕只是收留几天,也足够她喘口气,再想办法去找别的安身之所了。
所以,这点伤太值得了!
宝珠见她说这话,只觉得时春柔是在哄自己,于是哭得更伤心了。
夫人好歹也是督主的妻子,怎么出去了总受委屈。
不,不对。
就连在东厂里头,也被雪绒压一头。
正想着,外头便传来了玉露的声音,“不是说了不要这些东西吗,你们听不懂人话?赶紧拿走!”
“愣着干什么啊,搬走啊,等着我往外扔吗?”
玉露吵吵嚷嚷的,吸引了时春柔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