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跟你交个底。”苏明玉沉声道,“爸进去之前,跟我提过一嘴,他在老宅里留了一个账本。”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让苏明哲消化这个消息,然后才继续,语气加重:
“据爸说,那上面。。。。。。记着一些关于苏明成的账!很可能就是能让他投鼠忌器的东西,甚至能让我们在爸的官司上翻盘的关键东西!”
苏明哲在电话那头明显呼吸一滞有些疑惑的问道:
“账本?什么账本?没听他提过啊?”
“具体内容爸没细说,当时是律师见的他,多有不便,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来不及多说。”
苏明玉语速加快,仿佛在试图去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现在的问题是,老宅被公安局贴了封条!我之前还没出事的时候,就让我的代理律师去协调过,想申请在警方监督下进去一趟,把那个不涉案的账本找出来。
按理说这种要求不难通过,可没想到,公安局那边直接就给拒绝了!一点余地都没有!”
苏明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挫败感和不解,在看守所的这些时日,她不止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却怎么都没能想通。
唯一想到的,怕也只是叶晨这个原告从中作梗。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自己二哥怕是知道老爷子留下了什么,他怕不是在做贼心虚!
“现在爸的案子已经移送到检察院,马上就要起诉了。时间不等人!”
苏明玉的语气带上了恳求,或者说,是一种不容拒绝的捆绑:
“大哥,现在只有你了!你是我亲大哥,也是爸的儿子!我们两个直系亲属一起出面,再去向警方申请,理由更充分,力度也更大!
我们就说怀疑老宅里有关于父亲案件的重要线索,或者直接提账本的事,要求进去查找!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把那个账本弄出来看看,上面到底记了什么!这可能是挽回爸的官司,甚至。。。。。。对付苏明成的唯一希望了!”
苏明玉把“亲大哥”、“爸的儿子”、“唯一希望”这几个词咬得很重,试图用亲情和责任捆绑住苏明哲。
她知道,经过昨晚吴非的激烈反对,苏明哲可能已经心生退意,但她必须把他拉下水。一个人去申请,力量太单薄,两个人,尤其是长子出面,这份量是完全不同的。
电话那头的苏明哲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一边是妻子严厉的警告和现实的生存压力,另一边是妹妹描绘的,可能扭转父亲命运甚至报复叶晨的“希望”,还有那份作为长子的责任感和内心深处对叶晨的不忿。。。。。。他感觉自己被撕
扯着,几乎要窒息。
“大哥!”
苏明玉催促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压迫:
“这是为了爸!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爸把牢底坐穿吗?他那么大岁数了,还有几天好活,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就彻底没父亲了,我们做儿女的,总要尽最后一份力吧?”
苏明哲握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汗。他知道,一旦答应,就意味着他正式踏入了苏家那个泥潭,站到了叶晨的对立面,也违背了对吴非的承诺。可是。。。。。。那个账本,万一真的有用呢?
"。。。。。。$7。"
最终,一个干涩的声音从苏明哲喉咙里挤了出来:
“我。。。。。。我试试看。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再去找警方申请。”
听到这个回答,苏明玉在电话这头,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算计生效的弧度。
“好,大哥,我等你消息。我这边会准备好所有材料。”她迅速说道,不给苏明哲任何反悔的时间。
挂断电话,苏明玉看着窗外,眼神幽深。账本,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是叶晨弱点的地方。
无论如何,她必须把它弄到手!而苏明哲,这把“枪”,她终究还是握在了手里,哪怕只是暂时的。
苏明玉她不知道父亲说的账本是真是假,里面到底有什么。但这已经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打破僵局,并且能将苏明哲拉回国内战线的办法了。
无论那账本是否存在,有没有用,至少,这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方向,也是一个重新搅动苏家这潭浑水的契机。
苏明玉靠在冰冷的玻璃窗前,望着楼下苏城繁华的夜景,指尖的烟明明灭灭。她抽烟是压力大到无法排解,而现在,叶晨给她带来的就是这种如同附骨疽般的压力和烦躁。
她复盘着自从母亲去世后发生的一切,叶晨的每一次出手,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的组合拳,又快又狠,专挑最疼的地方打。
让她失业,让她身败名裂,背上刑事案底,把蒙总逼得不得不“大义灭亲”,现在更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众诚集团,利用舆论一次次地冲击着集团的声誉和本就敏感的上市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