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快失去意识了。这不合理,是肯特夫人递来的糖水里掺了什么吗?那不可能。但他的确昏沉了起来,
像是被丢进了厚实的云层,他不断下坠,但身后总有什么东西兜着他,久违的,久违了——这好像只能被称之为安全感?
‘安全’只是假象!
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冲他强调。
但肯特夫人的确友好。
另一个声音有些轻佻,还耸了耸肩。
行吧。
他的头不那么痛了,他猜那是特效药,心理作用令他好受了很多。温热的东西——他尝不出来味道——被小心的灌进他的嗓子,暖和了他的身体,安抚了隐隐作痛的肠胃。
布鲁斯想睁开眼,他觉得自己好多了,能站起来了。他很感谢这对夫妇,很感谢乔纳森与…玛莎。他应该起身致谢,应该表现的坚强些,他不必被任何人担心。任何人。
但他的眼皮好像黏在了一起。他真的病的这么重吗?就连思考都变成了一件难事,这太可怕了。他的意识似乎出现了大段的空白……他-
“他好像豌豆公主哦。”
一个声音说着。然后发出了痛呼。如果布鲁斯能睁开眼,他会意识到乔纳森捏住了他小儿子的脖子。
“嘶,呜,就是有点像嘛——”
这小子扭动着,露出了狗狗眼试图让他爹地松手。看在是他找来了医疗箱的份上,老乔长叹一声,还是松开了他。
“他睡着了?”
弟弟问着,像是想上前做点什么。而哥哥拦住了他,还瞪了他一眼。
这太过分了?为什么瞪他?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睡着了,克里斯——”
这是什么对话?玛莎很想翻个白眼。但她没有,她叹息着,一边回想他大儿子替陌生人做出的诊断,一边忍不住抹了抹发酸的眼角。
她感觉很不是滋味,一方面,超人已告诉了她,对方也是一个义警,一个同道者,一个朋友。
好吧,就算之前不是朋友,现在、以后,也会是的。
而普通人义警那满身的旧伤令玛莎感到了忧伤。她想替对方的母亲念叨几句,但又只发出了苦笑。她难道没念叨过克拉克吗?都是一样的,这群孩子。如果他们会被几
句念叨打倒,也就不会有如此坚定的信念。
然后呢,然后她单纯作为母亲的那部分更心酸了。她抚育长大的两个儿子…两个铁人,他们从未展露如此病容。
他们像是两朵只要晒太阳就能长大的花,从没顶着一张病的青白的脸向她问好。从没被冷风冻的鼻尖发红,微微颤抖。她省了多少心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