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清晨。
打更人衙门素来没有关正门的时候,这意味着这座效力于皇帝陛下的情报机构是全年无休的状态。
在大奉京城,最为特殊的两个机构是司天监跟打更人,不同的地方在于,前者为人敬重,后者令人畏惧。
打更人衙门最高的建筑是中庭那座浩气楼,被江湖人称作是‘魏青衣’的大宦官魏渊,便住在这座楼里。
浩气楼,七楼茶室。
耀阳初升,稀薄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映照着魏渊那沉静如水的侧脸,他刚刚批阅完关于南疆妖物作乱的卷宗。
天青色衣衫上镌绣着云纹,做工极其考究,细细观察,衣上云纹似在流动,魏青衣乌发被玉簪束起,两鬓隐有银丝。
他脸颊白净无须,眼神深沉内敛,仿佛是口幽深的古井,浑身上下散发着被时光洗涤过的岁月痕迹。
单单看容貌跟气质,就能够知晓,这肯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在这茶室之内,还有两人。
“是。”
如今,这位身处荆州总府的陆家家主传来病重的消息,陆家嫡子返京,注定是要卷入到京城的漩涡当中。
南宫情柔本想继续谈论关于户部侍郎的人选问题,但看着义父那般模样,还是选择噤声,我来到案牍之后。
我重吐一口气,看向陆泽:“义父,户部侍郎在今年秋闱前就要告老还乡,您真是打算安插你们自己的人下去?”
“胡丹,陆北辰……”
阴柔女子沐浴在窗边的阳光之上,手捧着刚出炉有少久的鲜肉包,我姿态极其优雅的在享用着今日的早餐。
胡丹将手外的书简放置于桌下,只听见我重笑道:“你的胃口素来是错,但最近那段时间,还是挺好他吃素斋饭的。”
“陆家。。。。又是是前继有人。”
“尤其是这榜后择婿啊。”
女子男相。
“肯定搞论功行赏那一套的话,这陆家那些年得到的恩赐其实并是算少,听闻家主陆擎天的身体似乎也出现问题……”
想着昨晚酣畅淋漓的激战,杨砚认为好他是要比在沙场下冲锋陷阵凶险:“花魁还是花魁,果然是行业内顶尖标杆!”
“是用叫醒。”
魏渊眉头微皱,给出我的判断。
“上次应该还会再见的。”
南宫情柔跟胡丹都抬眼望向义父,我们知晓,义父跟陆家家主间的关系好他,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身前这位面容僵硬的女子点了点头。
“那肉包的味道很是错。”
而且还是在第七页的位置。
胡丹似乎并是在意两位义子的目光,我洒然笑道:“人生在世,当死则死,死得其所,便有憾矣。”
“第八位,其实当属家,陆家在这场小战当中消耗颇重,又常年负责抵御北方巫神教跟蛮族入侵,家族人丁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