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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你醒了月初求月票二合一（第3页）

翌日，紫宸殿。

皇帝褪去龙袍，只穿素白常服，亲手为武堂斟茶：“你知道朕为何力排众议，支持你吗？”

武堂饮了一口，淡淡道：“因为您也想改。”

皇帝苦笑：“是啊。祖制护得了江山百年，却护不了民心千年。如今世家垄断资源，门阀把控晋升，百姓寒心已久。若再不变，怕是要重演前朝崩乱。”

他顿了顿，低声道：“所以，朕想请你做一件事??不只是研究神通种令，而是……重建整个修行体系。”

武堂抬眼：“您是说？”

“科举改制。”皇帝目光坚定，“明年春闱，增设‘实修科’，考试内容为实战对抗、阵法推演、容器炼制三项，成绩优异者，直接授予官职，并纳入赤霞研究院培养序列。”

“礼部那边不会答应。”武堂直言。

“不必他们答应。”皇帝冷笑，“朕已下旨，凡阻挠改革者，无论品级高低，一律贬谪边疆，参与黄沙河治理工程。”

武堂沉默良久，终是拱手：“臣，领旨。”

离开皇宫时，夕阳正好。

街道两旁，孩童们追逐嬉戏，手中拿着纸折的小旗，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我要当匠师”“我也能成神”。商贩叫卖着新出炉的《平民修行指南》，书页泛黄，却被抢购一空。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帘幕掀开一角，露出秦有锦温润的脸庞。他望着街景，轻声对身旁李公公道：“父皇这次，是真的动了根基。”

李公公叹气：“可这样一来，多少权贵要失势？多少家族要衰落？只怕……风雨将至。”

“那就让风雨来吧。”秦有锦合上帘幕，语气平静，“总要有个人，先点燃火把。”

数月后，第一届实修科考试举行。

考场设在七大梁渠交汇处，考生需在激流中搭建临时浮桥，并抵御模拟妖兽袭击。全程公开直播，由钦天监监考，百姓可通过“观灵镜”实时观看。

最后一轮，仅剩三人。

其中一人，竟是当年在河边第一次感应到气的那名少年。他浑身湿透，手臂划伤，却仍死死抱住一根承重柱，嘶吼着不让洪水冲垮结构。

裁判长老动容：“此子意志堪比天龙。”

最终，他夺得榜首。

揭榜当日，万人空巷。少年站在高台上，接过皇帝亲授的“紫衣匠师”绶带，声音颤抖：“我不是天才……我只是……不想再看着爹娘吃糠咽菜。”

台下寂静片刻，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而在人群之外，武堂静静伫立，手中握着一枚旧墨斗??那是墨玉方临行前留下的信物。信上只有四个字：

**山外有山**。

他知道，秋津虽灭，但类似的野心永远不会消失。今日的胜利，不过是漫长征途的第一步。

但他不怕。

因为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背后站着千千万万不愿认命的人。

夜深，积水潭恢复宁静。

泽国缓缓旋转，病虎残魂安睡于心象树下，枝叶轻摇，似在呢喃古老誓约。

武堂盘坐青石，仰望星空。

忽而，天际划过一道流星。

他闭眼许愿：

“愿此后世间，再无‘神’高居庙堂，唯有‘人’步步登天。”

风过林梢，水波不兴。

那只蹲踞的巨猴影子再次浮现，这一次，它的手中多了一把凿子，正一下一下，刻写着新的法则。

刻的是：

**凡心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