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觉得自己准备这些,也有?些没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气,挣开了安苳手臂,弯腰去拉长筒靴的拉链,却不知怎么卡住了,怎么都拉不下去。
她紧绷着脸,用力去拉那气人的拉链,手指骨节都有?些发白,结果却是手指滑了出去,指腹生疼。
“岑溪,我来。”安苳立刻半跪下来,托住她小腿,小心地捏住拉链。
岑溪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顶,任由?她低头认真地调整角度。
安苳很快就顺利地把拉链拉了下来,但?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握住了长筒靴,帮岑溪脱掉。
岑溪穿了肉色丝袜,灯光下丝袜闪烁着细碎的莹莹光泽,小腿脚踝到右脚,线条流畅完美,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安苳掌心从她小腿滑到脚腕,轻轻握住,把棉拖拿过来帮她穿上?,然?后?又脱另一只脚。
握住她左脚踝往棉拖里放时,她抬头看向了岑溪,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无措和歉意。
岑溪倏然?移开目光,睫毛轻颤着:“你?起来。”
安苳几乎是毫无尊严地在哄她开心,可是她看到安苳这样,根本就不开心。
她要的是安苳告诉她,安苳需要她,安苳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何仲明?根本不值一提。
她要的是安苳告诉她,她们才是一家人,安苳愿意接受她的帮助。就算安苳对她的行事方式有?异议,她也想听安苳说实话,因为她们还有?很久很久的以后?要一起走。
可安苳都没有?。安苳只是卑微地祈求她不要生气。
“岑溪……”安苳抬头看着她,“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没有?不相信你?。”
岑溪看着她,脸色沉沉:“你先起来。”
安苳慢慢起身,低着头试探地牵住岑溪的手。
岑溪没有?躲开,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你?妈妈治病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你自己处理吧。”
安苳嗫嚅道:“那……那你?还生气吗?”
岑溪看着她,语调没什么起伏:“不生气了。你大老?远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安苳悄然?松了一口气,俯身抱住她,在她颈侧蹭了蹭,无限爱恋地说道:“岑溪……我喜欢你?。”
喜欢?确实是喜欢的吧。
可不知怎么,岑溪觉得安苳好像对她,只有?喜欢了。
前几天她还在白石镇的时候,安苳还会和她分享一些店里的事,也不避讳她和安秀英见面。可她一到了京城,安苳就好像只想和她谈“喜欢”,只想说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想说别的了。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情况和去年?好像。
去年?的她在白石镇,也是不跟安苳提任何京城的事。
只不过她是为了不想负责,有?所保留。那安苳呢?安苳又是为了什么。
当年?扔出的回旋镖又扎在了自己眉心上?,这感觉很不好受。
她是个足够开放的现代女性,如果一个人告诉她,想和她谈这样各自独立的恋爱,她想必没什么意见,如果很喜欢这个人,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可安苳明?明?不是这种情况。
明?明?去年?,她们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安苳什么都愿意和她分享,那样坦然?又真诚。
她心不在焉地脱着外套,安苳从卫生间里出来,圈住她的腰,慢慢吻着她。
安苳嘴里有?清新的薄荷味,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和她想的一样,安苳一边吻着她,一边温柔地解开她的扣子,衬衣颤抖着滑落,露出那件杏色内衣。
安苳的目光理所应该地被它吸引住了——这分明?不是岑溪平时的风格。
左右两处被杏色半透明?布料巧妙地层叠遮住,越是往外布料则越稀薄,最后?只剩下薄薄一层轻纱,两根肩带细到极点?,使得心跳和呼吸带来的颤抖都肉眼可见。
她身材纤细,看上?去单薄清冷,这件内衣也越发显得违和勾人。
安苳愣了一下,随即大脑就是一热,咽了咽口水,手掌从腰际滑上?去,滑腻肌肤溢满掌心。
岑溪轻喘了一声,抬头吻上?她的唇,和她一边接吻一边跌撞着倒在沙发上?。
安苳摸索着解开她裙子拉链,然?后?往下把她腿放在自己肩膀上?。
岑溪立刻用手挡住,秀眉微蹙:“不行……我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