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章鱼抱住他的手指。
钟年说:“我只是没睡好,没有不高兴。”
“叽啾!”章鱼拉着被子要给他盖上。
钟年没拒绝,但也没打算睡,看着天花板发呆,感觉到章鱼窝到自己肚子上,用手把它推倒。
“咕唧……”章鱼可怜巴巴叫了一声,顺势勾住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往他手心里蹭,享受着很久没有的亲近。
蹭着蹭着,它忽然停下来,用触手触碰钟年左手无名指上的物体。
钟年感觉到痒意,低头一看,见章鱼在一脸好奇地盯自己手上之前莫名多出来的戒指,就也抬起手对着戒指打量了一阵。
戒指的晶体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释放着银河一般的光彩,若隐若现,美丽至极。
平日戒指戴在手上的存在感很弱,也感觉不到什么重量或束缚感,钟年常常忘记自己手上还有这么个东西。
更神奇的是,连这个副本的NPC也没什么反应,都没觉得这个穷酸的室友戴着华美的戒指奇怪。
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要喷药。”
中午,出门拿外卖的钟年被蹲守在客厅的男生堵住。
钟年无言地看着他,心情复杂。
以他的人设,绝对是能不欠别人人情就不欠的,所以才故意不用室友的药。
想着过几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能想到这人会这么上心。
室友人好,钟年心里感激,却不好表现出来,更没法好好接受。
要是一般人,被这种态度对待,早就疏远了。
但是乌元洲毫不在意,甚至又一次主动蹲下身,打算亲自给他喷药。
今天钟年穿的是长裤,裤脚被撩起一点刚露出细瘦的脚踝,钟年就立马后退避开了。
“我自己来。”
乌元洲这么犟,再扯下去只会更麻烦,钟年便从他手里拿过喷剂,自己拉起裤腿喷了两下。
“好了。”钟年直起腰,也抬起一张忘记取下笔帽完全露出来的脸,把喷剂伸过去,“给你。”
乌元洲没接,直直盯了他两秒,很突兀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钟年眨眨眼:“?”
怎么忽然道上歉了?
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乌元洲目光在钟年嘴唇和脖颈之间来回游移,有点不敢看他似的,嗓子也像是被什么糊住了,嗓音嘶哑,迟迟说不出个后文。
钟年不知道他怎么了,眼睁睁看着他支支吾吾一阵,然后整个人肉眼可见地从脖子蔓上一层红。
钟年第一次知道原来深肤色的人也可以脸红成这样。
“你上了药就好,我先回屋了。”
最后,乌元洲只说出一句话,留下一头雾水的钟年站在原地。
……
一直到吃完午饭开始玩游戏,钟年依然在想这件事。
乌元洲是发生什么事了,突然变得那么奇怪?
分了一会儿神,他一个不小心又掉进坑里,让单主的像素小人死了。
“……”
已经能想象到单主查验账号后发现存档记录会怎么笑话他了。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