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锋一手把他从被中捞起,另一手将温热的毛巾覆在他脸上,给他擦擦醒神。
钟年睡得有点懵,挂在苍锋的臂弯间发了会呆:“几点了……”
“大概八点。”
苍锋拿着衣服将他提抱进卫生间,作势要给他换。
睡衣的扣子被解开了两个,钟年才慢慢回过神,挡住男人的手:“我自己来吧。”
即使是很好的朋友,被帮着换衣服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奴役系统或者章鱼可以,但不能这么让朋友这么“伺候”自己。
“……为什么?”系统发问。
钟年:“因为你是坏系统。”
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语气变得有点怪:“他对他可真不是一般好。”
钟年:“有吗?”
钟年仔细一想,比起他对苍锋,苍锋对他的付出和照顾是远远超过的。
这样好像有点不公平?
如此想着,解到最后一颗扣子的钟年停住手,抬头看了一眼身侧在帮自己挤牙膏接水的人。
苍锋有所察觉,转头接住他的目光:“怎么了?”
钟年浅浅一笑:“没什么。”
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等交给苍锋又接过外穿的衣服套上,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一个不自觉又让苍锋“伺候”了。
他僵硬了一下,从苍锋手中接过牙刷和杯子,“其实你不用这么陪我的,你可以去忙。”
苍锋点头:“我去铺被子。”
看着苍锋出了卫生间,钟年赧然地挠挠耳朵,把牙刷放进嘴巴里,心不在焉地刷着。
他脑中的系统又接上了刚刚的话题:“你别对他太好了。”
“怎么了?我对他太好你眼红呀?”镜子里刷着牙的少年哼笑一声,乱发中的双眸闪动着揶揄的笑意,不像是兔子了,更像是只小狐狸。
系统:“才不是……”
“事先声明,”钟年竖起一根手指,“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系统沉默许久,道:“我对你很差?”
刷完牙开始擦脸的钟年动作一停,眨着被洇湿的眼睫,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摇头:“也没有。”
“那……”
“但你这个系统纯坏,我就是喜欢骂你。”让系统气结息声,钟年整个人神清气爽,蔫坏地咧了下嘴角,把毛巾挂好走出卫生间,去吃苍锋给自己弄来的早餐。
苍锋说他检查过,这些早餐没什么问题。
钟年咬着小面包,好奇地问:“你怎么检查的?”
结果苍锋告诉他是自己先试了一遍,等了大半个小时身体没出现异样才敢拿来给钟年吃。
并且他去餐厅时也顺路观察过其他成员,吃了昨晚餐食的人也都没事。
钟年差点被噎住:“你就这么直接拿自己试毒啊?万一有问题呢。”
苍锋不以为意地道:“不至于,可能性很小。”
也确实如此。
如果这个组织只是想要人命,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把人哄来下毒。
要是另有图谋想要威胁下慢性毒药,那么他们也别无他法。
怎么也不能不吃东西,就算下了对他们这些玩家也影响不大,总归结束了就要离开了。
不说别的,这些东西味道还不错。
钟年坐在椅子上吃得开心,而苍锋拿着梳子站在他身后给他梳头发。
这头头发之前钟年就觉得麻烦,每天又吹又梳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