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悦是队伍里唯一的女孩,了解到来龙去脉后颇为共情,就连先前积攒的对方遐出言不逊的怨气都散了许多,说话也和声细语起来,引得章嘉又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
方遐身上的伤到底没有好全,还是得靠人背他上车。
即使章嘉面上万般嫌弃,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背着方遐,稳稳当当地把人背到了车里。
这会儿方遐倒是没嫌弃这车是个破烂了,他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任由章嘉摆弄。
眼看一切都整装待发,梁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准备清点一下人数就准备出发,争取晚上到达A市。
可他一转眼却又找不到严京慈了。
他环顾一下四周,依稀记得自己最后看到严京慈时,那人正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该走了。”
严京慈没有应他。
他眼皮蓦然一跳,没有丝毫犹豫便走了进去。
等梁悉终于看到严京慈的人时,对方正背对着他,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盯着面前的镜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即使听到声音也没有动弹,更不回话,安静得像是一座雕像。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梁悉站在他侧边端详着他的脸色,同时脑海中飘过一条弹幕: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你真的在意我会不会出事吗?”严京慈从镜子里紧盯着他的脸,语气有些怪。
梁悉心中登时警铃大作:这是又开始犯病了。
“当然啊。”他斟酌着语气回答,“毕竟我们是同伴,还是……”
他顿了一顿,觑了眼严京慈的脸色,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个欲言又止的两个字。
显然,严京慈读懂了他的未尽之意,“兄弟?”
他嗤笑了一声,转过身来与梁悉对视,眼神里藏着暗芒。
梁悉瞳孔一缩,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可他却依旧强忍着站在原地,任由严京慈捏着他的手臂把他按在墙上。
“你说兄弟就兄弟吧。”严京慈手指轻抚着他的脖子,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可是,既然我们是兄弟,你不应该最关注我吗?不应该最在乎我吗?嗯?”
梁悉越听心里就越想笑,虽然严京慈现在的状态有点吓人,但他总觉得这人是色厉内荏,就像个讨要不到糖果的小孩。
他听着严京慈继续道:“为什么人越来越多,还总能夺走你的注意力?真想把他们都杀了……”
可严京慈话还未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