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死灵之力的控制,小啾在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就已经紧张地叫出来了。
它的主人受伤了。
小啾在萩原研二的口袋里不安地动着,萩原研二用手盖在它身上,一下一下耐心的安抚着它。
他身上沉着冷静的气息被传达给了这只敏感的小毛团,小家伙渐渐安静了下来,萩原研二的手没有移开,他继续揉着小啾,抬头看向正在劫匪的控制下联系着塔台的机长。
塔台得知飞机目前的情况后也非常震惊,难以想象有人竟然敢劫持国际航班,但在听说劫匪已经对一个人开过枪之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紧急性,开始往上联系警方。
于是没多久,美国警方和日本警方紧急召开了会议。
警视厅大楼的灯光在黑暗中亮了起来,偌大的会议厅里,数百名警察坐在会议室里。
伊达航坐在最末的位置,在他旁边是搜查一课的警察们,他们虽然参加了会议,但这种涉及两国的重大事件不是他们搜查一课能决定的,其实也就只是来凑个数,听一听事情的进展。
高木涉看着会议室前方坐落的几个人影,这些他平时见都见不到的高层警察们正在满脸严肃地讨论着。
一个小时内,五亿美金。这笔钱只有政府能拿的出来,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只有给钱这一个办法吗?就算给了钱,那群劫匪真的会遵守承诺放人吗?以及……这笔钱应该由谁来给?
比起前两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是警视厅高层目前讨论的重点。
高木涉听了好一会儿,满脸欲言又止。
他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好讨论的,现在的重点不是应该想办法让飞机上的民众们安全降落吗?为什么要把关注点放在钱的问题上?
而且按理来说,这起事件之所以能发生是因为美国机场安检的失误,才让这伙犯罪分子趁机登上了飞机,那么这笔钱应该完全由美国支付。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高木涉的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坐在他旁边的白鸟任三郎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不久前的公交车劫持案吗?”
高木涉点头:“那次劫匪也劫持了公交车上的乘客们,幸好公交车上有萩原先生他们制服了劫匪……”
不然,就算有警视厅的狙击手在,也很难能在保证所有人安全的情况下抓住劫匪。
“在高速行驶的交通工具上劫持无辜乘客的生命用以威胁警方,这类案件之所以难以处理,主要的原因便是我们很难在劫匪察觉不到的地方布置埋伏,甚至很难接近他们。”
白鸟任三郎说:“公交车案件时警方至少还可以开车跟随,但这次的事件发生在飞机上。”
这要让警方如何接近那个空中密室?
开直升飞机去吗?可就算跟上了那架飞机,无法进入被劫持的飞机内部的话,他们就什么也做不到。
而且谁能保证,劫匪发现有直升飞机跟踪的时候,不会直接撕票杀人?
高木涉思考了很久,迟疑地说:“所以我们警方只能答应劫匪的条件,把钱给他们吧?”
白鸟任三郎摇了摇头:“问题不是给不给钱,而是……”
在这种情况下,飞机上所有人生还的希望,几乎全都由劫匪的良心决定。
警方给钱、劫匪遵守约定的情况下,飞机上的乘客才能活下来。
但是,相信劫匪有良心?把乘客生还的希望寄托在劫匪身上?这未免太天真了。
所以在大部分人看来,这次的事件注定会伤亡惨重,给出去的钱不仅无法保证无辜民众的安全,还拿不回来。
但为了政府的名声,这钱又不能不给。
白给五亿出去,不管是谁都会不乐意,就算飞机是从美国机场起飞的,现在两边也吵了起来。
佐藤美和子撇过头,不想说话。
高木涉皱起眉,他认真想着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虽然劫匪有枪,但他们人应该不多,那如果飞机上的大家能够合作制服劫匪的话……”
目暮警部按了按帽子。
高木涉想的其实是目前唯一的解法,只希望飞机上的乘客们能意识到这一点,在劫匪规定的时限之前行动,就算会有人受伤,至少能尽量活下来。
“目暮警部。”
一直在旁边听了很久的伊达航说:“那些劫匪不是给了一个汇款账户吗?警方或许可以先调查那个账户,找到藏在背后的同伙。”
目暮警部迟疑道:“管理官他们应该也知道这一点,不过现在调查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劫匪直接撕票。”
伊达航摇了摇头:“飞机与地面有专门的无限联络方式,而且只能通过专门的设备联系塔台,也就是说,地面上的劫匪同伙是没有途径给飞机上的那些人传递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