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坞正值花开时节,远的是红梅,近的是白梅,再过一阵子,腊梅的花骨朵也该冒头了。
山庄地底的深处,是白家关押罪徒的暗室。
白石秋刚上前就被门口的禁制弹了回去,只好抓着木质围栏冲外面的青年嚷道:
“燕行,你还打算软禁我们到什么时候!”
“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嘛,你这像什么话!”
里面的某位白氏族亲立刻在旁附和:“就是啊。”
暗室位于千丈之下,经密文加固,牢不可破,而密文的钥匙掌握在青年手中。
两壁昏黄的灯烛掩映着,将白燕行俊秀的五官照得深邃分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眸子里冷得没有一点星光,“我上次来应该就已经清楚地告诉过你们了。”
“现在的白家,我说了算。”
言外之意显而易见——
他没心思谈,谁也别想命令他。
白石秋无故被幽禁在此已有数月,没有人料到白燕行会突然做出这等举动,他问了半年,也好言劝了半年,现下耐心终于告罄,满腔怒火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里的可都是白家的中流砥柱,是白家中兴的希望,他们是你的长辈!你让外人怎么想,你疯了吗?”
不想闻得此话,幽光中的白燕行忽然轻轻一笑,垂着眼睑意味深长地朝他的父亲道:“我不也是白家的‘中流砥柱’,白家的‘中兴希望’么?”
“这可是你从小到大教给我的,你不会忘了吧?父亲。”
说不清为什么,白石秋竟让他那轻描淡写的笑意激出一臂寒意森森的鸡皮疙瘩。
青年不紧不慢地补充:“我可是一直,记在心上。”
他言罢,冷傲且压迫感十足地盯着牢门中的人倒退走了几步,才利落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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