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报复,报复你在这之前对它的熟视无睹。
——旅客朋友们请注意,请看好车票,下一站到了,请到站的乘客下车。
他该走了,她还没有。
空位留出来,还会有其他的乘客补上,陪她继续看沿途的风景,看每天都准时出来的日出。
透过窗户,他看见外面逐渐靠近的站台,提着行李箱的新乘客正静静站着,等着上车填补空缺,坐在这个位置上。
我们都知道,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终会分离。
短暂地依偎,然后分别。
轰隆声逐渐减弱,又是一个日出时分,火车再次靠边停下。
他到站了。
第66章
今晚月亮还挺圆,散发着暖黄色润润的光辉。
沉皿盈在女寝楼下的长椅上坐着,她抬头看是月亮,低头瞧是兔子,向身侧看是安静的兔脑袋男人。
月亮和兔子,这搭配有点熟悉,虽然不在中国,但就是营造出了好像在过中秋节一样的氛围。
草丛和小路上趴着许多普通的白兔,有调皮的兔子跑到他们脚边,站起身子,鼻子微动,闻到了特别的味道,蹦着跳了上来。
白兔拱着脑袋,扒住沉皿盈的大腿,闻她大腿上面摆着的饼干和列巴。
沉皿盈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试着掰了一小块,她是说想带饼干来喂兔子,但其实想喂的是身边坐着的那兔子。
但他盯着饼干沉默了几秒,拒绝了。
可能是嫌弃噎得慌,也可能单纯不喜欢酒馆饼干的独特造型。
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
沉皿盈还挺喜欢的,独特又抽象的设计,很有前卫感,送进嘴里稍许会有点心理压力,但没关系,她可以掰开。
掰饼干,饼干咯嘣一声,学长耳朵颤一下。
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沉皿盈感慨,谁说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的,这明明很能共情。
不掰就是了。
他们坐在一起,等着看日出。